在印象之中,他似乎从来都没有以这么强硬的语气和她说话过呢。
内心传来一股很不安的感觉,深呼吸一口气,水玲珑还是鼓起勇气转过身来,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是不是只要能够离开逍遥王府,离开我的身边,任何极端的方法,你都愿意试一试?”
水玲珑浑身一颤。
难道,他看出什么来了吗?
应该不可能吧,她可是已经很低调了,并没有摆明什么态度啊。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什么极端方法,我现在拖着一副病躯,第一要务就是去找大夫。”
夏侯然的眸子无比深邃,似乎有一股风暴绕了绕,竭力忍了下来。
“你且休息着,我让福叔去将王府的御医请过来。”
“不要。”
水玲珑急忙喊了一声,看见夏侯然满脸的不虞之色,又急忙补充道:“一来,我自己调理了一段时辰,换一个大夫看,又得重新会诊和吃药;二来,不过是没有休息好,加上以前在军营里的一些旧患复发而已,没有必要大惊小怪去请御医的。”
说完,水玲珑看都不看夏侯然一眼,转身往大门走去。
身后,夏侯然满目怒火,终于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执意要出去吗?还是,你要去找玉锦州?那个男子,你又了解他多少呢?你以为,他相较于我,更是良善之辈吗?”
水玲珑也不想多做解释,她脚步不停地往外走。
的确,玉锦州也有野心和打算,但是,她根本没有必要去深入了解玉锦州啊。现在出去,根本就不是去找玉锦州。
不过,这些话,她完全不想解释了。
水玲珑的一意孤行彻底激起了夏侯然的脾气,他一阵风扫过,一把将水玲珑扯了回来。
猝不及防地,水玲珑被扯了一个旋,身子不稳,腰部狠狠地磕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疼得她闷哼了一声。
“知道疼了?你可知道,我的心里,比你更疼!”
夏侯然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生生地将她推倒在床榻之上,整个人欺了上来。
水玲珑的嘴角开始溢出血丝,她倔强地昂起头,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想在事后就看见一具凉透了的尸体,大可将事情进行下去!”
夏侯然的大手正准备探入她的衣襟之内,听见此话,浑身一怔。
不甘心地握紧左手的拳头,他的另一只大手捏住她的下巴,防止她咬舌自尽,一边低低地吼道:“想死?没有那么容易。”
下颌的力气太大,捏得她几乎要掉下眼泪来。
可是,她仍旧不肯服输。
既然不能咬住舌头,至少还可以想别的办法。
眼睛迅速地扫视了一下四周,水玲珑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床头的方向拱去。
夏侯然只是虚空地压住了她的上半身,她的两条腿并没有受到束缚。
唯独,她只有将自己的头狠狠地撞到玉枕上,一旦撞碎玉枕,尖锐的碎片就可以划伤她的头部。
即便玉枕被撞到了一边,她还可以继续往上,将头撞在粗重的床头木板上。
哪怕是撞晕自己也好,至少不会看见被夏侯然用强的场景。
她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伤口再一次***裸地呈现在自己面前。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猛然向上拱去。
随着身体的起伏,她的胸腔向上抬起,这样的动作让吻着她的脖子的夏侯然一怔。
他以为她开始主动了,不由得抬起眸子看了她一眼。
可是,就这么一眼,夏侯然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他微微松开捏住她下颌的大手,看着她脸颊和下巴上被捏出来的红痕,内心涌起一股歉意。
看着水玲珑眼眸逐渐变得猩红刺目,她继续咬紧牙关努力着,夏侯然激动得难以自制。
“为什么?”
水玲珑不回答,别开眼眸继续往上动作着。
夏侯然再也顾不上许多,一把按住水玲珑的双肩,大力地摇晃着。
“我对你不好吗?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花费了多少时间去找寻你?你又知不知道,在赌坊那边看见你的时候,我有多高兴?现在你这样的做法,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是,玉锦州到底有多好,才让你不惜伤害自己的身子,甚至是牺牲自己的生命去躲避我?你说啊!水玲珑,你这个死女人,到底还有没有心啊?”
感觉自己的肩胛骨被捏得生疼的,又被使劲地摇晃着,后脑勺一次一次地撞到厚厚的、柔软的床垫之上。
哪怕是在这么怒气勃发的时候,夏侯然都知道一手将玉枕拨开,不让她的头伤着了。
内心不是没有一丝回暖的。
“水玲珑,你别和我在这里挺尸,回答我,我现在就要一个说法。只要你说,你现在移情别恋,爱上别人了。”
居然敢睁着眼睛反咬一口!
水玲珑气得浑身发抖,时间紧促,她又是才从鬼门关出来,哪里有时间精力去爱上另外一个人?
难道,他以为她早在逍遥王府的时候就已经暗度陈仓了?
还是,他就认定了她是那种花心泛滥、人尽可夫的女人吗?
想到这里,水玲珑暗暗吃惊。
她这又是在做什么?
难道,她的内心,早已经认定了他才是她唯一的丈夫吗?
好可怕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