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官接旨,即刻退了下去。
从皇宫里出来,水玲珑的一颗心仍旧跳个不停。
太子中的毒,是云逸朗自己发明的含恨散。
这种毒药无色无味,打到人的肌肤上就融化了,当时并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可是,中毒的人只要生气暴怒,以及嫉妒或激动,就会加速毒液在血液中的运行。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让中毒者心平气和,甚至心神安宁,才能让毒液消散。
太子目前的情绪太过于激动。
而且,从回到皇宫以来,他一直步步紧逼,恨不得立即致夏侯然于死地。
尤其是皇帝说暂时将此事搁置下来的时候,太子更是心怀不忿。
宋贵妃已经醒了,康复指日可待,太子更是遗憾错失这么好的机会。
他本来脾气就暴躁,这么一来,气血流窜更快了。
水玲珑的左手死死握住自己的右手,暗暗想着应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好机会,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太子的毒给解除了。
她慌乱地抬起眼眸,不经意的,对上了夏侯然玩味的眼神。
“轿子里很热吗?看你……满头大汗的。”
水玲珑仰起头,避开夏侯然的大手。
“嗯,有点闷热,扇一扇就好了。”
说罢,她的眼神游移,在小茶几下面找到了一把缎面的折扇。
扇了扇,感觉轿子里的气息下降了许多,这才舒了一口气。
夏侯然扫了一眼水玲珑发红的脸颊,嘴角微微勾起。
他淡淡地说:“很多时候,怪不得别人,自作孽不可活。”
他一直隐忍,可是,太子处处咄咄逼人。
水玲珑暗暗揣测:这是在讥讽她吗?
是不是说本来让她听他的话,可是,她没有听,还跟着云逸朗跑了,所以才惹出这么多事情来?
夏侯然的意思,就是不想再帮她了吧?
水玲珑不由得嘟起嘴吧,闷闷地将脸转到一边。
两个人各自想着心思,一时间,都没有再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水玲珑觉得憋屈,她掀开轿帘,看着外面热闹的街景。
由于等太子苏醒,在皇宫中逗留的时间过长。
已经快晌午了,太阳也烈,大街上的行人并不多。
一个扛着冰糖葫芦的小贩从水玲珑的眼前走过。
她咽了咽口水:“唉,等等,来一串糖葫芦。”
转过头,看了一眼正望过来的夏侯然,她又忍不住问道:“你吃冰糖葫芦吗?”
夏侯然摇摇头,从腰间的钱袋里摸出几枚铜板,递了过来。
水玲珑看了一眼就笑了起来。
“堂堂一个王爷,居然还能随身拿出铜板来,真是够磕碜的。”
夏侯然睇了她一眼,又缩回手去。
水玲珑暗暗责怪自己多嘴,眼见到手的钱财又飞走了,她慌忙向前倾身,扑过去想要夺过铜板。
没有想到的是,估摸错了角度,居然将夏侯然整个人都扑倒了。
而他的手,好死不死的,正好顶着她前面的柔软。
水玲珑的脸爆红。
她退回来,窘迫地缩在轿子的角落里,将头顶对着夏侯然。
小贩已经走到轿帘边上,不耐烦地问:“人呢?不是要买冰糖葫芦的吗?还要不要?”
夏侯然让轿子停下,径自将铜板递过去。
“买两串。”
水玲珑感觉到轿子又继续前进了,可是,她还是觉得没有脸去面对。
低醇的男声响了起来。
“不吃?那我就扔了啊?”
一抬头,两串鲜红色的冰糖葫芦在面前不断地诱惑她。
“吃,不让我出钱的,怎么不吃?”
看见她大口地吃着,夏侯然轻轻地笑了起来。
“玲珑,听过父子骑驴的故事吗?”
水玲珑在香榭湾长大,京都很多新奇的事物都不是很清楚,更别谈那些说书人讲的故事了。
她摇摇头:“没有听过,你说说看。”
夏侯然粲然一笑,柔声说:“故事说的是,父子俩进城赶集。父亲骑驴,儿子牵着驴走。一位过路人看见他们,便指着他们说,看啊,这个父亲真是狠心,自己骑驴,却让儿子在地上走。父亲一听这话赶紧从驴背上下来,让儿子骑驴,他牵着驴走。”
“然而,没走多远,一位过路人又说,当儿子的真不孝顺,父亲年纪大了,不让父亲骑驴,自己骑,让老爹跟着小子跑。儿子一听此言,心中惭愧,连忙让父亲上驴,父子二人共同骑驴往前走。”
“走了不远,一个老太婆见了说他们的心真够狠的,那么一头瘦驴,怎么能禁得住两个人的重量呢?可怜的驴呀!”
“父子二人一听也是,又双双下得驴背来,谁也不骑了,干脆走路,驴子也乐得轻松。”
“走了没几步,又碰到一个老头,指着他们说,你们都够蠢的,放着驴子不骑,两个人一起走路。父子二人一听,简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好了,只有傻傻地呆在路上。”
水玲珑将冰糖葫芦里的山楂核吐在小盒子里,愣愣地望着他。
“听出来我想要告诉你什么事情了吗?”
夏侯然抿了一口茶水,轻声问道。
水玲珑摇摇头,故意扭曲地说:“你是说,让我们两个走回去,不坐轿子了?”---题外话---
(宅十三妹)大家七夕节快乐,天天都是情人节,今天大更,晚点还有,谢谢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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