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珑再次说起当日的话题,让夏侯然惊讶得合不拢嘴。
最后,他带着沉重的语气说:“那个蒙着面皮的年轻后生,是……你?”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这个药丸来之不易?”
“有。”
“那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既然知道来之不易,就更不能这么说了,在下家里还有病人,所以,必须带药回去?”
“……有。”
“那么,药丸呢?”
“已经让病人服下了。”
水玲珑冷笑起来,泪珠四溅。
“夏侯然,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呢?”
再也忍耐不住,水玲珑抬起右手,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
夏侯然没有躲避,更没有还手,任由她将自己的头扇偏过去,在帅气的脸颊上留下一个鲜红的手印。
还要怎么说?
一直心心念念为叮当找药物的,好不容易找到了,接过银货两空。
在她已经快要忘记这个事情带来的伤痛的时候,发现,居然是好不容易相信的人做的。
一下子天堂,一下子地狱,这样的感觉真是让人受不了。
好像是破风箱拉扯的呼啦声响,夏侯然哑着嗓子说:“你听我说,当时你戴着人皮面具,我真的不知道是你。”
“就算那个人不是我,你也不能那样强行夺取啊,那可是……救命的药丸啊。”
夏侯然伸出手,试图抚住水玲珑的肩膀。
她大力地挥开大手,向后退了一步,眼神还是恨恨的。
夏侯然的内心突然涌起一股很不妙的预感来。
“玲珑,我会寻找下一粒蕉杏丸,你等着我,一定会找到的。”
“不用了,这样大的事情,何劳王爷操心呢。”
水玲珑说罢,转过身就往书房门外走去。
夏侯然急忙起身,一个飞跃就来到门前,阻拦住她的去路。
“不,别走,听我解释清楚。”
“这件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夏侯然再也顾不上其他,一把拥住了水玲珑。
他颤抖着,奉献上自己温软的嘴唇。
水玲珑扭转着头部,身子竭力向后仰,不想他触碰到自己。
“走开,别让我更加嫌弃你!”
“那你答应我不走,我就放手。”
水玲珑倔强地不肯说话。
在这样的情境之下,她的心一点都不能冷静,如何还能继续留下来?
至少,这段时间,她要离开冷静一下头脑。
不幸中的万幸,叮当还不至于离开蕉杏丸就立即性命不保。
希望,这个可怜的妹妹,还能够等到她找到第二粒蕉杏丸。
夏侯然的心一直往下坠落,坠入到黑沉沉的深潭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他顿时觉得自己的阳光都没有了。
如果水玲珑这一次离开,断然不会再回到逍遥王府里来。
“玲珑,我们不是说好了,还拟定了协议吗?”
“协议?”
水玲珑冷笑一声:“那样的协议,我立即可以写一封,按下手印,从此以后,相忘于江湖。”
“我不允许。”
“这个可不是能够拿逍遥王府的威严来决定的事情,不是你不允许就可以了的,我说可以就可以单方面解约。”
夏侯然的眸子暗淡下去。
他沉痛地开了口,声音里都是哀求:“玲珑,别这样,我们……不要闹了,好不好?”
怎么是闹了,还是她的错误了?
水玲珑冷冷地勾起嘴角,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夏侯然自然感觉到了怀抱里变得僵直的身子。
他按捺住内心的痛楚,再次将自己的嘴唇欺了上来,死死地扣住了她的嘴唇。
预感到水玲珑的挣扎,他用双臂环住她的手臂和腰肢,再用双腿站在她的腿侧,紧紧夹住。
就好像用身体的铁笼,桎梏住她的翅膀。
如果她还是要振翅
高飞,他甚至可以……不惜折断她的羽翼。
只要……她可以乖乖地留在他的身边。
越想越心痛,越心痛,就越行动疯狂。
夏侯然睁开带着猩红的眸子,水玲珑的全部挣扎,都变成了激励。
“夏侯然,你放开,别逼着我恨你!”
“恨就恨吧,只要有恨,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
温热的嘴唇在雪山上流连,点燃一路星星之火。
水玲珑死死咬住牙关,晶莹的泪珠不住地从眼角滚落,炙热地落在衣襟上和地板上。
她的双手,一有机会就揪住了夏侯然的衣物。
随着激烈的拉扯,两个人蔽体的衣物都被扯得破碎不堪。
“你不知道,这样的反抗,只会吹响男人前进的号角吗?”
夏侯然说着,隐约带着笑意,手脚却一下都没有停歇。
就算现在要他立即去死,又何妨呢?
水玲珑一怔。
她的五指,用了暗力扫过他光滑的背脊,留下一条血红的线。
隐隐滚着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