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不像她,为了换回女子身份,硬是花费了全部赏赐,以及一块免死金牌。
原来,凯旋之后,军队又进行了重新编制。
水玲珑已经上交了虎符,自然不知道其中的一些黑幕。
京都的皇亲国戚可是太多了。
说一句毫不夸张的话,走在街上随便丢一块石子,都能够砸中一个和官员牵扯那么一丝关系的人。
这些人眼见着打败了西夷,国泰民安,也没有什么战争。
再看看军队里发的军饷,待遇比在家务农或者出门经商好太多。
不用风吹日晒雨淋的,顿时觉得军队是一块香饽饽,都想来分食一口。
在军队熬上个一年半载,混一个眼熟,积攒一点资质,也方便日后托人找关系,弄个武官当一当。
只是,本来都是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之人,哪里受得了军队各项制度的约束?
更何况,军队不归水玲珑管辖。
新任职的挂名将军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管理上就有许多漏洞。
在这样相对宽松的环境下,这些人完全不将军纪国法放在眼里。
在军队里拉帮结派、吃喝嫖赌,无恶不作。
一旦有什么事情,遭到上级的追究,这些人就依仗着家里的关系硬,将过错推到无辜的、老实的军人身上。
水玲珑原来的部下都是穷苦家庭出身,见不得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一直不屑与他们为伍。
慢慢的,就被纨绔子弟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不仅随时随地明讥暗讽,更是找着机会给他们挖陷阱。
短短一个月不到,就已经有好几个老部下吃过亏,受过军纪责罚了。
“混账!这些人实在太无法无天了。”
水玲珑听到这些,脸气得通红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南音急忙起身。
她一把按住水玲珑的肩膀,柔柔地劝慰道:“和你说这些话,并不是让你生气的,而是提醒你注意,别让这些个纨绔子弟有机可乘。”
愤愤地走出饭厅,水玲珑还是余怒未消。
她一抬头,一眼就看见胖墩蹲在角落里一个劲地抹眼泪。
“出了什么事情,胖墩?”
小孩子内心藏不住话,眼泪汪汪地说:“阿爹挨打了,胖墩心疼。”
“到底怎么了?”
小孩子太小,还不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只是说阿爹的屁股被打开了花,疼得不能下床。
水玲珑帮胖墩擦了一把眼泪。
然后,她径直往厨房走去,想找厨娘胖婶问个明白。
开始,胖婶也是什么都不肯说。
“我现在还带着一官半职,多少可以做点主,有什么苦楚,就和我说说,看能不能帮上你们。”
胖婶想想也是,单单靠她和胖墩,柔弱女子和黄口小儿,如何能够解决问题?
胖婶跪倒在地,悲怆地说:“主子,您可得救救我家胖墩他爹。”
水玲珑急忙扶起胖婶。
安抚了好半天,才得知事情的原委。
胖墩他爹叫王福才,本是京都的更夫之一。
每一更天的时候,都要出门走街串巷地敲锣,外加巡夜报时。
前天夜晚,轮到王福才当值。
老实人王福才守时守点,在街上转了一个通宵,五更天之后,才回到家里休息。
没有想到的是,他才躺下不久,就有官兵来到家里抓人。
说王福才偷懒缺岗,没有按时打更。
城楼的士兵没有听见敲锣,打乱了换岗夜值的时辰,直接导致了牢狱里有人被劫持出逃。
因而,酿成大错。
水玲珑很清楚,东周有着严格的宵禁制度。
一更三点,即戌时五刻,开始敲响暮鼓,关闭城门,禁止任何人或者马车出行;
五更三点,即寅时五刻,开始敲响晨钟,打开城门,开禁通行,严格搜查通行人员的情况。
在一更到五更的时间段里,值守的士兵要轮换一班岗。
也就是说,在三更天的时候,换岗休息。
“士兵是睡得太沉,没有听见打更的声音,才没有换岗吗?”
胖婶激动得脸色发红。
“才不是的!城东新开了一家酒楼,请了数名花魁坐镇,还有戏班子唱戏,热闹非凡。这两班士兵,都去酒楼喝酒、看戏,醉醺醺地回来,哪里还能值守?”
“你哪里知道这些消息的?”
“主子,不光我知道,城东一条街的邻居都看着呢。”
抹了抹眼泪,胖婶又说道:“这些新士兵好吃懒做,哪里将值守当事情在做?他们一天不吃喝玩乐就谢天谢地了。喝高了,躺在温柔乡里动都不肯动,还有谁会想着值守大于天?可怜我家胖墩他爹,硬是被推出来当了替罪羊。”
“到底打了多少板子?”
“官老爷说,玩忽职守,导致了两个班的值守失误,加起来得打八十大板——不瞒主子说,我们还是悄悄塞了二两银子,才打得轻一些,幸运地捡回来一条命。”
“还要塞银子??为什么不和衙门的官老爷说清楚?”
“怎么说啊?硬是泼一桶脏水过来,俺们贫苦人家,无权无势,哪里斗得过那些管家少爷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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