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看出什么来了?
不,估计还有一个人看出更多问题来了吧?
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摩挲着,内心里的疑问弯弯绕绕,怎么都找不到出口。
夏侯然淡淡地说:“怎么会……是赞赏有加呢?凯旋之日,满城欢庆,她选择那个时候袒露自己是女子的事实,让父皇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情何以堪?接着,她以虎符换免死金牌,等同于在大殿之上和父皇讨价还价。再接着,说是提出不情之请,却是……”
说到这里,夏侯然扬起一丝苦笑。
“还没有压榨完她剩下的价值,她就主动卸甲逃避,怎么不令父皇恼羞成怒?”
“四哥的意思,父皇有可能借题发挥,试探我们兄弟几个?”
夏侯然缓缓点了点头。
最重要的,就是要试探逍遥王府的反应。
“具体会是什么事情呢?”
“没有分析错误的话,这几日就可以见分晓了,我们且耐心等着。”
十三王爷微微一笑,带着丝丝狡黠的意味。
“四哥,撇开这些矛盾不谈,四皇嫂如今被关在大牢里,柔弱女子,还不知道会吃多少苦头,不知道四哥……有没有怜香惜玉?”
夏侯然的一口茶水噎在嗓子眼里。
他呛住,大力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
“四哥,你脸红得很可疑哦。”
皮肤有点白皙就是这点不好,什么都外露得很明显。
夏侯然很快镇定下来。
“尽管来试一试,你呛成我这样
tang,看看会不会比我脸色还要红。”
十三王爷嬉笑着摆摆手。
接着,他又不知死活地说:“四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夏侯然深邃的黑眸闪过一丝不自然。
“你的……四皇嫂……又怎么是一般的柔弱女子?”
他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上一次,在浴池里拿着匕首刺向他,刀刀狠绝。
一丁点都没有会做寡妇的后顾之忧——哪里是一般的柔弱女子做得出来的事情?
十三还太小,负面的事情如果说得太多了,会影响他对娶妻的美好憧憬。
“那,我打一个不恰当的比方说,如果,关进大牢的是小嫂子,你又会怎么样?”
这一次,十三王爷指的是侧王妃绿乔。
夏侯然头也不抬地说:“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去营救啊。”
“看吧,我说吧,还是有区别的。”
十三王爷笑得非常诡异,就好像把握住了夏侯然的绝大机密一般。
“有什么区别?”
“四皇嫂现在在大牢里,四哥却按兵不动,苦苦思索着到底有什么目的。换做小嫂子,四哥却是想尽一切办法。这个差别,就在‘营救’二字。”
“臭小子,那么多废话,我都听不懂。”
夏侯然别过脸去,他绝对不能让十三王爷看见,自己的脸,又不争气地飞起一片红霞。
“四哥那么聪明,又怎么会听不懂呢?或许,这就是古人常说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只是想说,四哥虽然将我们都看得一样的重要,可是,对于四皇嫂,却能够站得更高、想得更远。”
“有吗?完全不是这样吧?”
此刻,门外传来一声响动。
夏侯然一惊:“谁?”
绿乔身姿袅娜地站在门外。
“是绿乔见十三王爷也在,特意端了清心润肺的糖水来,给两位爷润润嗓子。”
十三王爷作揖,笑嘻嘻地说:“还是四皇嫂对十三好,要知道,十三最喜欢喝糖水了。”
说罢,上前一步接过瓷碗,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
绿乔生怕十三王爷会呛着,吓了一大跳,慌忙制止他。
“慢点喝,逍遥王府还会亏待你,做得好像慢一步就没有喝的了一样。”
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情去计较刚才偷听到的对话了。
其实,不用十三王爷点明,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本来,夏侯然对于水玲珑,就有着那么一丝暧昧的情愫存在。
只是,当事人没有发觉而已。
绿乔的嘴边,闪过一丝苦笑。
夏侯然立在一旁,哑然失笑。
也只有在面对这个亲生弟弟的时候,他才有那一份亲近。
“自然会亏待啊,每次来,都是连口茶水都没有喝完就撵人走。”
“哪有对你那么苛刻?这一次,允许你将糖水喝完,当然了,不够再去盛一碗——喝完再走。”
十三王爷不出意料地被呛住了。
冷冽的四哥居然也会打趣他了呢,真是可喜的变化。
夏侯然笑起来。
他很清楚,皇室的兄弟之间,不能太过于亲密。
皇帝老子疑心太重,一旦觉得有小团体的苗头,势必会限制他和十三弟的往来。
为了保证十三弟的安危,他不得不将这个危险的趋势降到最低。
十三王爷也很聪明,一点就透。
每次都是深夜前往,秘密地谈完事情,就悄悄地潜回去。
正在说笑之间,福叔慌忙来禀告。
“王爷,皇宫传来消息,王妃她……越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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