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臻一直不知道那里埋的是谁,远远地看着凌清然悲痛欲绝的样子,看她哭倒在坟前,他一直隐隐的觉得,也许这里躺着的人是他认识的,钟灵,小蓝……
不是没想到段霜,而是纵然知道她早已不在了,但是心中始终还有几分遐想,甚至有时候侥幸的以为,她也许没有死,只是失踪了,走散了。
此时,他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埋葬她的地方,一切幻想都破灭了。
他的手瞬间变的冰冷冰冷的,全身的血液仿佛从手指尖开始,一瞬间凝固在了一起。
春风轻拂,温柔而和煦,可是却没办法温暖这里的每一个人。
李臻一步一步的走到段霜的墓前,眼前一个女子轻柔的笑脸,慢慢浮现,然后渐渐变得模糊。
伸手抚摸着那那块冰冷的石碑,当日分别的情竟此时历历在目,却没想到再见面却已经是黄泉永隔。
“霜儿放心走吧,你要保护的人依旧好好的活着,你可以安息了。”
男人颤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原野中,悲伤而沉重。
夜晚,总是悲伤最肆虐的时候,白天的痛,没有因为时间而变得舒缓,反而被黑夜撕裂的更痛。
回到宫里,栾无忧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一副不放心的神情。
凌清然最后强行将他推出去,他才离开。
她的脆弱不止一次的在这个男人面前曝光,可是这一刻她却很想自己一个人静静的舔舐伤口。
不想要任何人的安慰和关心,因为,在她的心里她不是受害者,而是一个间接的凶手。
怎么还有理由,去接受别人给的温暖?
她不想,也不愿。
她只想静静的流泪,尽情的伤痛。
她的姐妹们都因为她而死,她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甚至现在都不知道他埋在哪里。
泪水无止境的流淌着,仿佛这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只剩下她心中流血的声音,一声一声的敲碎她的理智。
第二天,宫中举行蹴鞠大赛,栾无忧与凌清然都受邀参加。
栾无忧关心的看着凌清然,却发现她如同昨日仿若判若两人,除了眼睛还有些红肿之外,在看不出一点悲痛之意。
凌清然一直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没有上场。
贺兰上舰为了表示对栾无忧的重视,也坐在一旁观看,只是,他的精神却十分不好,眼睛萎靡的厉害。
而身边的流烟却是一直眼睛盯着她这边,因为贺兰云一直跟在她的身边。
凌清然无意的看眼流烟,虽然对贺兰云厌恶至极,但是仍旧是不是的跟他搭句话,流烟美艳的脸颊上越来越难看,看的凌清然心中甚是高兴。
她忧心忡忡的看眼贺兰上舰,只是一年未见,往日睿智晴朗北冥皇帝竟然此时如同一个将要痴呆的老人一般,让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昔日情景皆浮现在眼前,贺兰上舰对她的赞赏,夸赞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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