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暖和叶昔乘坐马车,途经荣华街,虽然天空下着雪,但街道上的人却冒着风雪沿街讨论着什么,苏风暖细听之下,是在谈论叶裳带着一千府卫杀去了林府之事。
她想着,这样的事儿,今日势必会在京城引起偌大的喧嚣。
叶昔靠着车壁,笑着说,“叶裳自小在京城长大,从没受过别人的欺负,如今你是他的未婚妻,还是圣旨赐婚,林之孝今日在一品香茶楼,他的地盘,公然光天化日之下劫持你,若是叶裳能咽得下这口气,他就不是叶裳了。如今带着一千府卫杀去林府,找林之孝算账,会让京城甚至天下,重新地记起他是容安王府的叶裳,纨绔嚣张,年少轻狂,不会因为如今入朝为官,就需要忍着,顾全面子。”
苏风暖也笑了一下,道,“是啊,他是叶裳,苏府和我没回京之前,他从来就没让人忽视和忘记他的存在,他让容安王府的牌匾褶褶生辉,未蒙尘土,纨绔的名声也是响彻天下。”
叶昔道,“宫里如今应该也得到信儿了,你猜皇上是个什么想法?”
苏风暖揣思片刻,道,“林府如今虽然安住在了京城,但到底是江湖帮派,早先牵扯的机关暗器之案,未有定论,这半年来,朝野内外,诸事忙乱,皇上也许已经将林之孝给忘了。如今突然出了这样的事儿,站在皇上的角度,应该会深思一番,林之孝到底凭什么敢劫我。”
叶昔道,“所以,也就是说,皇上会任叶裳施为了,看看林之孝凭什么?”
苏风暖点头。
叶昔道,“我也很好奇,林之孝到底凭什么?只凭一个林客吗?”
苏风暖摇头,“单凭一个林客,还做不到控制整个江湖,也还做不到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劫持我,他必有仰仗。”话落,道,“今日叶裳带着一千府卫杀去林府,他若是想在叶裳一千府卫下全身而退,保全自身,就要亮出倚仗。我们就会知道他是凭什么了。”
叶昔点头。
马车顺畅地来到皇宫,苏风暖递了宫牌,侍卫们连忙去通秉。
不多时,侍卫传话,皇上有旨,宣苏小姐和叶昔公子入宫觐见。
苏风暖和叶昔话以及笑声,都没将她惊动醒。
一局棋下完,皇帝对叶昔赞赏有加,对他问,“江南如何了?”
叶昔想着这些日子,他为了苏风暖操碎了心,哪里还有闲暇理会江南之事?不过他早先已经安排好了,那些人就算闹,也不会闹出大天来。他道,“江南还乱着,但只要我和爷爷安稳地活着,江南之乱便不会为祸到京城来。几百年繁冗的家族,也该经历一场这样血的洗礼,不破不立,皇上放心吧。”
皇帝颔首,叹道,“南齐这江山,也不过一百三十多年,怕是也到了不破不立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