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原因听着很离谱,可看陆玄一本正经的样子,他又有点想相信。
不然怎么解释对方从一开始就没失忆?
“这么说,我在国公府这几日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监视中?”
陆玄微微一笑:“你还真以为国公府是菜市场,二十几号人随便进来逛呢。”
听陆玄提起同伴,春生脸色惨白:“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那些同伴是在他熟悉了国公府的布局与护卫巡逻路线后,趁着昨晚换班松懈之机潜进来躲藏到各处,一直等着他的哨音行动。
他们的任务就是杀死前来赴宴的人,首要目标便是永平长公主。
却没想到从一开始的动作就落在对方眼里。
“他们啊,有的死了,有的活着。”陆玄看着春生,凉凉一笑,“至于你是死是活,就看你会不会好好回答问题了。”
“你想问什么?”
陆玄听到了一些惊呼声,是中了迷药的人陆续醒来。
他没有停止问话:“你们的人在太华山那边做了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
冰冷的匕首伸出,贴上春生的下颏,仿佛毒蛇贴上来。
春生闻到了匕首上属于他的血腥味。
他清楚意识到,眼前明月清风般的少年,实则收割起性命不眨眼。
细密的汗珠沁出额头。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任务。”
“倘若你们得手,之后呢?”
“不知道……我们的任务就是这个,没再交代别的。”
“那好,最后一个问题,是谁指使你的?”
春生不吭声了。
“不说?”陆玄手中匕首一转,刺中春生肩头。
鲜血顿时渗出来。
醒来的宾客思绪还有些凝滞,见到血光惊叫起来。
这时贺北开口:“陆兄,借间屋子一用,把他交给我来审好了。”
“那就麻烦贺兄了。”陆玄把春生推给了贺北。
林啸冷眼旁观,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看样子贺北比他更早知道实情。
他与陆玄相识,还在陆玄进刑部之前,当时陆玄说过那句话:你的扇坠掉了。
今日他就是因为这句话,断定“陆墨”有问题。
林啸知道陆玄与贺北私交不错,没想到是很不错。
贺北带走了春生,越来越多醒来的宾客发出疑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这是昏倒了吗,身上怎么全是菜汤?”
“国公爷,能否给个解释?”
已经醒来的成国公指指陆玄:“让我孙子说吧。”
无数双眼睛看过来。
陆玄拱了拱手,朗声道:“我不是陆墨,我是陆玄。”
惊叹声此起彼伏。
“回来的不是陆二公子?”
“不对啊,陆大公子不是去太华山了吗?”
“这要是陆玄,那去太华山的是谁?”
陆玄轻咳一声,打断这些议论:“去太华山的应该是我二弟陆墨。”
更多惊呼声响起。
陆玄对这些反应早有预料。
他虽不知道太华山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也能猜测对方必然利用陆墨冒充他来做文章。
不忠不义之事,失踪两年多的陆墨做了尚有回旋余地,陆玄做了却没有。
因而,他必须当众说明身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众人纷纷问。
陆玄目光扫过众人,一字字道:“这是齐人的阴谋,想利用这次酒宴把京城中能主事的人全都杀死,接下来他们定然还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