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昀认真听完,信心十足,兴冲冲开了一局,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把。
经过她一顿惊天地泣鬼神的操作,终于……比刚才多存活了…两秒。
纪昀也算是看明白了,自己对这游戏属实没什么天赋,哀怨一声:“算了,你玩吧,我这毫无游戏体验感,太菜了。”
路柏言在一旁目睹了全程,一言难尽地看着她:“确实。”
纪昀:“……”
路柏言建议:“玩个别的?”纪昀开心地说好。
他起身去岑望屋里,没一会儿便出来,手里多了盒五子棋。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下了两小时棋。
等姜喜澄和岑望出来,就看到纪昀正往路柏言脸上贴条,手舞足蹈:“你又输了哈哈哈!”
路柏言低头看着棋局,咬牙切齿。
纪昀洋洋得意:“你已经连输八把了,还玩吗?”
路柏言闻言缓缓直起身,双手抱胸,语气欠揍:“哎。”
纪昀迟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八把”的发音类似于“爸爸”。
她不爽道:“你占谁便宜呢!谐音梗是要扣钱的,你必须再粘一个条!”说罢又拿起一条纸要往路柏言脸上戳。
路柏言及时起身避开,纪昀粘了个空。
纪昀腾地站起来追过去:“你别跑!”
屋里一共就那么大,路柏言最终退无可退,无奈举起双手:“我投降还不行吗?”
说完弯下腰,把脸凑了过去。
纪昀得逞,嘿嘿笑着,手指轻轻一点:“早这么做不就好了吗?”
路柏言额头正中央多了张纸条。
*
周日下午高三返校,“华姐”宣布了一个令人想立马吐血、当场去世的消息。
从周二开始,进行高三摸底考试。
考试时间顺序和高考一致,第一天上午语文,下午数学,第二天上午理综,最后一门考英语。
话音刚落,下面的抱怨声此起彼伏。
“才开学一周就考试,疯了吧?”
“啥都没复习好,铁定考砸。”
“考完是不还得开家长会啊。”
“……”
“华姐”咳嗽一声,稳定局面:
“之所以现在通知,也是学校的安排。我们一轮复习基本上完成,就是想看看大家目前的掌握情况,依据卷面上的数据,来为大家制定更具有专攻性的二轮计划。”
“所以同学们不用过于紧张,这次考试也是一次发现问题的机会,现在有问题才是好事。”
华姐这番话虽然缓解了大家一定的焦灼感,但还不足以赋予所有人一颗平常心来对待这次考试。
毕竟高三无论小考大考,都是对一段时间里学习成果的检验。说完全不在意不紧张,肯定是假的。
谁不希望自己起早贪黑刷题,能收获一份满意的成绩单呢。
周二和周三考试过后,各科老师都争分夺秒地批改卷子,生怕耽误了高三的复习效率。
于是整个年级在周五中午就拿到了成绩单和答题卡,几家欢喜几家愁。
岑望的名字赫然在顶,班级第一,年级第一,醒目到让人想忽视都难。
姜喜澄往下几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班级第一,年级第七。
她呼了口气,排名一如往常稳定,主要丢分项还是在理综上。
放学前一节课正好是姜喜澄不太擅长的物理,上课铃打响后老师还没来。
班里静悄悄的,都在自己订正试卷,钻研答案。
物理老师进来看见大家都沉浸在学习氛围里,欣慰地点点头,甚至有些不忍打断。
但难题总归还是要讲的,他抖抖试卷开口:“参考答案大家都拿到手了吧,我们这节课先讲第一个大题。关于第三小问,答案上这个做法不好理解。”
“我把一班岑望同学的方法写下来,大家学习一下。”
她闻言抬头,把注意力集中到黑板上,准备膜拜大佬。
姜喜澄跟着老师的写字速度思考,嘴巴不知不觉张成“O”字。
自从高一文理分科后,“岑望”这个名字以及他的解题方法就经常出现在2班物理课上。
她回忆起今年盛夏时节,窗外雨势湍急,1班的体育课因此取消,留在教室上自习。
物理老师趁机把岑望本尊拉了过来。
少年背影散漫,却双手谦卑接过粉笔,不卑不亢地站上讲台。
讲题的声音伴着淅淅沥沥的雨水,迷蒙深沉。
当时的姜喜澄只觉得这人聪明得过分,上辈子跟老天爷一定是亲戚。
但现在的她明白。
岑望成绩能够一骑绝尘,成为实至名归的学神,光凭“天才”两个轻飘飘的字无法概括。
他的努力不该被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