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才人怕延平没完没了,不耐烦的说:“行了行了,刚才又说困,闹着要回去,现在又不肯走了?”
“刚才那里没有他嘛!”延平郡主指着呼延锦问:“你叫什么名字?”
“微臣......微臣呼延锦。”
山石后面藏着的花荞,差点忍不住要跳出去:傻啊你!随便说一个阿狗阿猫不行吗?
“呼延锦!我记住你了。”
延平郡主心满意足的拿着柳冠,挽着张才人的手,往东华门去了。
“还好她不是你亲妹妹,太可怕了......”呼延锦见花荞黑着脸不说话,赶紧赔笑道。
“我看你倒是挺乐在其中的!”花荞气呼呼的往东苑走。
呼延锦背上冒一身冷汗:刚认了娘,这就长了郡主脾气?
他们不知道,进了东华门的延平郡主还真在和母妃谈着呼延锦:
“母妃,我觉得刚才那个呼延锦不错,明年我就及笄了,不如叫父王早些将我指给他。”
“你就刚才那么一眼,就看上他了?上回还看上个箭术不错的,过不得两天就忘了。”
“哎呀,母妃!我这次是认真的了,肯定不会反悔。你看他长得多俊呀。”
“他看上去二十出头了,你们年龄相差太大,不行。而且,就他这个年纪,家里肯定已经有正妻了,你看上也白搭,你还能去给他做妾?”
延平郡主一蹦三尺高,怒道:“若他已经成亲,就让他把正妻休了!再不行,就让她病故好了,我是郡主,将来还会是公主,怎可能委屈我!”
张才人笑着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她道:“好啦好啦,若你三日之后还记得他,母妃就替你去打听。”
这边呼延锦和花荞一前一后到了大殿前面,射萝卜比赛已经进行到最后一轮。
现在只剩下皇太孙和易呈锦两人,他们前两轮射的萝卜数量一样多,箭法也不分伯仲。
不是说没人箭术更好,而是看见皇太孙已经胜出,就算还有能力,也胡乱射两箭,让了过去,游戏而已,谁会当真。
只有易呈锦,他今日就是要赢,赢的是个彩头,今年,他要赢过朱瞻基!
朱瞻基心里隐隐有些不快,他看得出来,易呈锦是决心要赢他,不但不让,他还要压着打,只跟他打平手,一直逼进最后一轮。
可这时候,哪个武将出来替皇太孙都不合适,他们来替,皇太孙不输也输了。
他是要显摆什么?
呼延锦知道,他内心是以朱文至的身份在挑衅。
“阿荞,你要不要帮你大哥?”呼延锦小声问到。
这个局面,只有戏谑,能破易呈锦的挑衅,而且只有一个人能做到,那就是花荞。
花荞看着内侍官手里举着的分数牌,心里暗暗奇怪,这易呈锦是不是魔怔了,怎敢挑衅皇太孙?逼着人打,也太不给人留面子了。
她也明白了师兄的意思:她是女人,胜败本就无所谓,皇太孙又不至于失了颜面。
“可是,师兄,你是不是忘了,我不会射箭啊......”
难道这不是关键?
“用石子打。如果你觉得距离不够,你不是练过’接石龙’吗?只要你上场,就是帮你大哥解困。”
呼延锦满脸温柔的看着她。
对啊,石子对箭,只要打到萝卜,不赢也赢了。花荞使劲点点头,朝着皇太孙走去。
“花荞?怎么一直没看到你?”
“我在旁边看啊。我觉得,你们射了那么久的箭,一点新意也没有。既然是新年,我们就来玩点新玩意。如何?”
朱瞻基知道她一向古灵精怪,感兴趣的问:“什么样的新玩意?”
“最后一局,由我来和你们比,太孙殿下......我自然不敢挑战,那我,和易大人比比。就比,我不用箭也能把萝卜射下来。”
“哦?不用箭,那你用什么?”
朱瞻基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情变得更加愉快起来:这些人平时一个个逞能逞强,到了关键时刻,还是花荞最得我心!
花荞俏皮的说到:
“我用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