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家的住宿条件简单,床也睡得不舒服,花荞在床上翻了好几次身都没睡着。
她一直想把脑子里那个若隐若现的记忆抓出来,阿爹说过的,一句什么话?还是什么事?跟这种不正常掉头发有关......
想着想着,花荞做起梦来。
“阿爹,要往身体里灌很多水银才会中毒吗?”
“要急性中毒,快速死亡就需要不少。慢性中毒比较常见,想他们金匠做鎏金的活,总会吸入水银气体,时间长了,也容易慢性中毒。”
“啊?那杜大哥和他爹怎么办?我得告诉他们别做了!”
“他们不做,你养他们?不过你可以去告诉杜建平,要做好防护,平时多喝牛乳、生蛋清,还有多煮绿豆汤,这些都能做些中和缓解。”
“阿爹,慢性中毒会有什么症状?”
“水银、铅、铊、铜这些重金属中毒,各有症状,像意识混乱、精神障碍,也有身体上的,像肌肉萎缩、掉头发就是属于......”
花荞正想听清楚阿爹说掉头发是什么中毒,忽然老林家院子里的大公鸡连续叫好几声,她一下子从梦中醒了过来。
“阿爹,等等!我还没听到呢!掉头发是什么中毒呀......”
花荞气呼呼的摸出一粒石子,“噔噔噔”的走到窗户边,朝那只公鸡扔了过去。好在她也没想将它斩立决,公鸡惊叫着拍打翅膀飞院子外面去了。
“失手了?我去帮你抓回来。”
窗外传来小高似笑非笑的声音。
花荞“噗呲”笑了:“不用,我不爱吃公鸡肉。”
掩了窗户,花荞坐在镜子前面慢慢梳着头,赶紧回忆了一遍阿爹在梦里说的话。她已经想起来了,那是郭姑娘的案子,她和阿爹聊水银中毒的事。
可惜,当时她心里记挂着丢了一只手套,没怎么仔细听。
后来,她还去找过杜建平。
杜建平本来还有些气花荞来套他的话,害他父亲被抓,见她这样为他们着想,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他将一个盒子递给花荞,里面是他精心修好的那支鎏金花簪。
虽然还是没想起阿爹说掉头发、肌肉萎缩是什么中毒,但花荞可以肯定,林小四的家人就是阿爹说的什么“重金属”中毒。
只是,不知道这个重金属的来源是哪里?
若是找不到来源,以后还会有村民中同样的毒,造成更多的悲剧。
呼延锦听了花荞的话,真是哭笑不得:“你看,师傅教你知识,你却不认真记下来。还要麻烦师傅到你梦里再教一遍。”
“都怪那个捡我手套的人!我当时老想着会不会暴露呢,阿爹说的又是我没听过的词,那怎么记得住嘛?”
呼延锦只好闭嘴了,手套是自己捡走的,再惹她说,白白挨骂。
阿瓜天蒙蒙亮就去南皮县城了,南皮县令一听,太孙詹士府的呼延詹士到了自己的地头,现在只是要找大夫过去给村民看病,那还不赶紧安排?一个不行,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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