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都兴奋起来,既可以保家卫国,又能光明正大的挣粮饷养家糊口,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好事。
林小四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的儿子站在村口,伸长脖子等着自己立了军功,解甲归田......
堂上的几位头目凑在一起商量,趁着这个空档,花荞给正朝她看过来的呼延锦,悄悄竖了个大拇指。
招安难做的不是招,而是安。呼延锦在京师的时候,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打动唐赛儿,他觉得,还是要从“安”字着手。
自己先亲自去信给卫青将军,向他言明厉害,得了回复,他这才向皇太孙求了招安赦令。
在外征战的将军,最恨朝廷招呼不打,就硬给自己摊派,对自己的军队指手画脚。这个道理,他还是从父亲那里学来的。
“呼延大人,我们商量好了,我们这就回去召集手下,愿意跟我们从军的,我们带走,不愿意去的,让他们回原籍。只是......山寨里没有多少银钱,包括我们的妻儿,也需要银两安家落户......”
呼延锦问道:“今日是四月几日?”
“四月十一。”
呼延锦朗声笑道:“那正好!接济你们的银钱,明日就到!”
花荞眼睛都瞪大了,她看看身边的小高,小高对她一摊手:大人也没跟我说啊。
花荞不是怪师兄没跟他说,而是觉得师兄也太神奇了,他们在村上个、耽搁了两天是意外,可若是没有遇到林小四呢?
他们又岂能如此顺利进得了山寨?她不知道,呼延锦这也是误打误撞。
在京城之时,郑宽曾笑道,有一只肥羊到手了。原来,他已经得到消息,说南直隶有一船,悄悄送给汉王的孝敬要发船了。
因为是黑货,他们并不敢用官船,而是找了商船,伪装成普通客商走漕运。
尽管那些金银珠宝、南洋宝物,全都装在箱子里,还弄了些常见货物作掩护,可这又如何逃得过漕帮的眼睛。
只是,漕帮不愿意得罪汉王,只把这消息卖给了郑宽。
郑宽是个不嫌钱多的人,黑吃黑,扇人巴掌不能回手这种事,他最乐意干。
呼延锦一听连忙笑嘻嘻的说:
“好哥哥,这消息你再卖给我吧?我正愁太孙没批我的安抚费用呢!皇上北征,国库已经被刨地三尺了,我若是再缠着要银子,恐怕太孙就回一个字‘杀’!”
郑宽想了想说:“我也不要你花钱,只和你说好,船过了青州界就归我,你要,就在青州以前动手,如何?”
这条满载着南朝廷搜刮来的民脂民膏,这是十一日经过吴桥。
“吴桥到东光之间,有浮河与漕河交汇,那里有个渡口,叫做横塘渡。等到这艘船经过横塘渡的时候,我们就下手。”
呼延锦笑道:“汉王的这一船黑货,不但够你们几千户安家,就连福建官台山的,只怕也够了。”
林小四这下已经完全没有顾虑了。
他相信眼前这位带着他们打劫王爷的巡抚大人,是真心来招安。他热情说到:
“呼延大人,您是我的救命恩人,现在,又给了我们一家人出路。我去官台山送过信,等您去福建的时候,我还给您带路!”
“对,那边的人我也熟,我叫王均海,官台山的王均亮是我同族堂兄,我也愿意随大人前去,现身说法,他们更容易接受。”
呼延锦大喜过望。
这下,福建政和这一支队伍,招安也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