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人不多,可要在一万五千人鼻子底下悄悄上山,人也不少。
凌桐是弓箭手,雷昊是火铳手,他们的队伍走在后面,刘丹阳、王重义和吕斌他们的刀剑手,紧紧跟在呼延锦带着的,十来个前锋战士的后面。
那带路的乞丐本家姓朱,后来朱成了国姓,他家就改姓了祝。祝九指指坡下的山沟,对呼延锦说到:
“大人,那些流民就藏在山沟里,他们都是送死的炮灰。现在人多,消耗太大,王均亮他们不可能等太久......要想不被发现,我们最好再等半个时辰,您看,太阳已经在山边了。”
呼延锦坐在一棵树下,从怀里掏出那个花荞的木头人像,人像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嘴角微微上翘,正是花荞撒娇时的俏皮样子。
看见花荞,他的心愉快的痛起来。说什么守卫国家,还不是为了守卫最心爱的人?花荞在京城里等他回去,他不能把命丢在这里。
因为他丢了命,那只能说让易呈锦得了手,朱棣一脉倒下,百姓、大臣再次遭血洗,花荞又岂能安然于世?树林中暗得快,“花荞”的脸很快就看不清楚了。
呼延锦把她放在唇边吻了吻,仔细放入怀中,站起来说:“出发!”
夜色在密密的山林中弥漫开来,那弯上弦月,像姑娘精心描过的春山眉,丝毫没有大战前的慌乱。
祝九走的这条路,其实并不是路,而且还特意避开的樵夫、猎人走的“蛇道”。
“蛇道上有陷阱,若是有人掉进去,就会给附近的人报警。”祝九轻声解释道:
“我们从这边陡坡走,也能快些上山......他们过了落马台,马是上不去了,再步行几里,就是黑风寨。天黑之前,他们就应该进了寨子。”
如祝九所言,此时,赵瓜已经进了黑风寨,他正被绑成一个十字,绑在祭天台上。
他们走到落马台的时候,太阳才刚落下山头,落马台是空旷地,比呼延锦他们藏身的树林子亮得多。
“来人可是巡抚大人?”一个身高七尺的魁梧大汉大声问道。
王均海急忙挥手答到:“堂兄,我是均海,正是巡抚大人到了!”
“本官正是呼延锦。王首领,久仰久仰!”赵瓜拱手道:“难得王首领半路相迎,只是不知,您怎知我等此时上山?”
“哈哈哈哈......您赶着上山,是为了追问那两箱金银吧?那些金银,本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我又何必多此一举?那是凤凰寨那些娘们干的,不过,大人既然来了,就请上山吧!”
赵瓜惊讶的问:“怎么还有一个凤凰寨?他们也在官台山上?”
“不错,那是几百个死了丈夫的小寡妇,拿了就拿了,反正她们迟早也是我们的。咦?大人,您那几百个护卫没有一起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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