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大摇大摆的走了。
秋悦正跪在太子妃面前,她说什么都不肯再回碧春宫。
“去吧,看看春喜伤得怎样?若是伤得重了,刚好治她一个滥用私刑、管教无方。若是轻伤,你们也消停点,这事过了,等到张樾不在碧云宫掺和,本官自然有话说。”
太子妃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说。
秋悦走后,嘉兴郡主可不淡定了,她焦急的说:“母妃,若是张大人抓住我不放,那我……”
“你这个傻孩子,眼睛长在你脸上,没看见就是没看见,事情又不是你做的,难道他还能吃了你?你是嫡郡主,别被他唬住了。
今日,他在碧春宫里说的那几句话,就是故意说给母妃听的,他要母妃领他这个情。不就是一个情吗?母妃还得起。”
听母妃这样说,嘉兴才安了心,但她对花荞的心,怎么也回不到当初了。
秋悦回去看了春喜的伤,才知道什么叫做“恐怖”。
春喜趴在床上哼哼唧唧,可从外表看,竟然一点伤都没有。秋悦甚至怀疑,是春喜夸大了疼痛哄太子妃的。
这下两人才知道遇上了真阎王,再不敢往花荞跟前凑。
小高和小七的到来,确实让花荞多了些快乐,只是官台山那边一直没有消息,花荞只觉得希望之火,正在无情的熄灭。
转眼就连天贶节,也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
这段时间,太子变得很忙碌,常常和太孙两人关着门在书房里密谈。花荞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也感觉得出宫里的紧张气氛。
小高虽不说,但花荞知道,他的伤不是一两天能好的。所以除了偶尔去请安,她也尽量不出门。
“姑娘,难得今儿天气凉爽,不如我们到花园里去走走。”
花荞刚想推托,小高也在一旁逗她说:“进宫那么久,小的还没见过东宫花园长什么样呢,不如姑娘赏一个?”
都这样说了,三人便出了碧春宫,向小花园走去。
可花荞一看见水就走不动路了,被小七硬拖着往前走。
忽然他们听到湖对面传来嬉笑声,中间还夹杂着小动物的哼哼声。花荞听出,那是延平在说话:
“管它是哪来的狗,淹死它,看它还敢在我鞋子上撒尿!淹死它!”
听到这三个字,花荞猛的生出一股怒气,甩开小七的手就往池塘对面走。
小七和小高并不认识延平,见花荞怒气冲冲的过去,也紧紧跟了上去。
“放开它!”花荞怒喝道。
小高这在看清,内侍用绳子绑着一只黑色小狗的四条腿,吊在柳树伸往湖面的树干上,绳子这头还拽在手里。
旁边站着的正是延平郡主。
延平看见花荞先是一惊,后又不屑,她挑眉道:“我还以为是谁呢?这只狗冒犯了我,我自然可以处罚它。我可不是春喜,能让你随便打!”
“它还那么小,又是你自己去招惹它。何况,只是在你鞋上撒尿,你就要它的命,还要用这样残忍的方法?那我问你,我又做错了什么,值得你那么狠心推我下湖!”
这件事不但让自己差点送命,还让指证她到过现场的小内侍,白白搭上一条命。别人的命在她的眼里就那么一文不值?
小高这才知道,这位贵女,就是害了花荞的延平郡主!
延平可不管那么多,上次出事她也很慌,尤其是发现自己的金钗不见了以后。可后来又发现,不但嘉兴包庇她,就连那个见过她的小内侍也忽然不见了。
朱瞻堈便笑着说:“你们就放心吧,既然是太子妃娘娘,帮我们掩盖证据,谅那个张樾,也不会傻到再继续查下去。”
果然,没两天那件事就偃旗息鼓,没人再追究了。
延平放了心,就当这件事,从没发生过一样。哪知今天花荞旧事重提,她才知道,花荞早就知道是她,只不过无可奈何罢了。
这样一想,延平更得意了,她昂着头冲着花荞喊:
“是又怎么样,你还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