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给牌位行了三个大礼。
站在大殿门边的井源将军,心里五味杂陈。
他明明知道嘉兴要那包砒霜,绝不是她说的要给宫女治皮肤病,治病不用那样大的量。可嘉兴一对他瞪眼,他立刻就投降了。
当初在潭拓寺,他和嘉兴公主发生关系,虽说事起花荞,但嘉兴若无害人之心,她和他,又如何会中那迷药?
嘉兴做为嫡长公主,任性也就算了,自己竟然毫无原则的纵容她......
井源心里生出无限的后悔,恨不得当场抽自己两个耳光。
他这么一打岔,已经听不到大殿里的声音了。却不知是花荞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疲累,哪里还有力气讲话?
长跪是要身子直起,臀部不能坐下,这个姿势力量全都在膝盖上,所以呼延锦才会说,男子跪上几天,也会膝坏腿瘸。
殿内稍稍有了些暖意,殿外的守卫也不好受。只能加快换防的频率,大家轮流到前配殿里去暖和休息一下。
这样羽林卫、金吾卫各分成两班,交叉换岗。
阴云在空中压了几天,终于在这天夜里下了雪。初是落地即化,而后越积越多,一夜大雪,大地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虽然已是辰时,天却仍然昏暗得像是黎明。六个羽林卫过来,接了井源他们第二轮的岗。
金吾卫走后,一个羽林卫守卫,将门打开条缝,闪身进了大殿。
“花荞!”
花荞听到远远有声音飘来,想回头看看,却感觉自己没法控制得了身子。
“花荞,是我,你怎么样?”
花荞侧过脸来,想对着呼延锦挤出一丝微笑,可长跪一夜的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向他倒了过去。
“花荞!”呼延锦心疼的低呼着她:“怎么这样烫?病了可以叫门外的守卫知道啊......你这个傻瓜!来人!来人!”
外面进来了两个人,见长公主倒在呼延锦的怀里不省人事,都吃了一惊:
“大人,长公主她......”
“快回宫去找太医,就说长公主温病发烧,请他们快来。”呼延锦急切的说。那护卫转身要走,在大殿门口却被人堵住了。
“参......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铁青着一张脸,看也不看跪着的那几个羽林卫,直接走到呼延锦面前,冷冷说到:
“果然被本宫抓到你俩有奸情!呼延大人,你在朝堂上装得大公无私,一心为皇上,私底下,与宝应长公主私相授受,弄玉偷香......”
呼延锦愤怒的说:
“皇后娘娘,请你不要信口雌黄,臣虽对长公主有爱慕之心,却是清清白白。现在长公主发烧晕倒,让太医诊断吃药才是大事,您有怨恨尽管冲臣来,何必让长公主耽误送命?
若不是您,杏花、桃花又怎会死于非命?那杯毒酒不是皇上赐的,是您,皇后!”
“你!大胆狂徒!在这太庙之中,你竟敢以下犯上!本宫这就让皇上看看,他一手捧起来的功臣,是怎样的无耻之徒!”
皇后气得浑身颤抖,恨不得立刻就将他二人碎尸万段,让他们给杏花抵命。
呼延锦让花荞靠在腿上,解下身上的大氅,垫在花荞身下,让她平躺下来,用大氅将她裹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不劳您大驾,我这就进宫找皇上,看谁敢拦我!”
说完,他一甩袍子向殿外走去,刚才拦住侍卫不让去请太医的两个内侍,还堵在门口,呼延锦冷笑道:
“你们就不怕,一片忠心换来安子的下场?”
那两个内侍互相望了一眼,正不知如何是好,又听呼延锦对门边那几个羽林卫道:
“你们是奉皇上的命令,来看护宝应长公主的,她若有什么闪失,你们的脑袋还能不能留到今日黄昏,那就不得而知了!”
说罢,将他们推开,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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