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皇上在明里找,汉王在暗里找......就怕他们都会想到用花荞做饵,那就糟了。”呼延锦别的不担心,就担心花荞。
所以,尽管不和花荞说,还是过去提醒了小高。
张樾也是愁眉不展,他今天已经接到了皇上下的命令,锦衣卫配合京卫,全力追查花有财,不能让花有财落入汉王、赵王或是易呈锦的手中。
“目前皇上还没这个想法,他也在防汉王,但如果一直找不到师傅,难保皇上不会改变主意。
我觉得还是要想办法躲起来,兰溪那里已经被查过一次了,幸好户籍登记改过了,没查出什么破绽,可锦衣卫这次搜查,就已经加了举报赏金......”
张樾全城搜人这事,不是没干过,官府自己查,往往没什么效果,但是,只要是用赏金发动百姓举报,就一定会有线索。
两人沉默了。若是出不了城,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藏?
在酒楼外,两人分了手,各自骑马回府。
走过两条街,张樾忽然想去看看兰溪,他也两天没见她了。马头一转,沿着金水河往西走。
这条路随河而走,并不是那么直。一边是光秃秃的柳树,坠着大大小小的雪串儿,在清冷的河畔,一边便会经过一个一个的胡同口。
很快,他发觉身后有人跟踪。
张樾冷冷一笑,到了一条很窄的胡同,就右转了进去。
这个胡同很窄,是因为两边都是府邸的后门,一般是仆役才从这里拉东西进出,也没那么光鲜体面。
因为经常进出,胡同里的雪倒是铲掉了,湿漉漉的,脚下容易打滑。
张樾的马走得很慢,仿佛是怕滑,他走走停停。
跟着他的人有些犹豫,胡同里没有躲避的地方,要跟着,只能上了两边宅子的后座房顶。
轻微的踩在瓦上的声音,并没有逃过张樾的耳朵。
来了?来了就好!
张樾装作马走不稳,摇摇晃晃,手向上一扬,两颗飞石打了出去,一颗打在那家后院的屋顶上,一颗打在那人的腿上。
那人本来猫着腰踩着屋顶向前走的,屋顶又有雪,腿被石子打中,一个打滑,他也摔了一交。这下动作大,府里的家丁立刻向后座房聚拢过来:
“有贼!抓贼啊!”
这间院子,是兵部尚书李庆的府邸,从后门看不出来,可张樾了解得一清二楚。趁着那人被李尚书府的家丁追得屁滚尿流,张樾从巷子的东头从容离开。
他坐在正屋里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刚才的事,兰溪笑道:“你这招借刀杀人,骗得过那个杀手,难道还骗得过汉王?”
“哎呀,你这女人,我不就是讲出来让你笑笑嘛。”
兰溪一下子脸红了,端起茶杯喝茶,装作没听懂。
花有财清了清嗓子,打岔道:“呃......那也说明汉王还在撒网。不过,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难保不会出个什么举报的人......我看我们还是想办法出城。”
“出城太难了,我也没有十成的把握。师傅,您的面子大啊!皇上这次把萧忠都派出来了,可见九门若是把人漏出去,连萧忠都要背锅。”
出城的方法他和呼延想了好几个,都被他们自己推翻了。
花荣挺直的背,一下子弯了下来,他丧气的说:
“那我们就是,插翅难飞出城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