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搜!柜子、箱子、床下,一处不能漏!”
几个婢女正想动手,花荞厉声喝道:
“大胆!谁敢翻本宫的东西!后宫是皇后娘娘做主,她尚且不能将本宫怎样,能管得了本宫的只有太后、太皇太后,你们算什么东西?”
灿儿也站到衣柜前,似乎是要挡住那些婢女。
成安冷笑道:“好,那就去请管得了你的人来!本宫倒是想看看,如今这宣德帝的宫里,无法无天到了什么地步!”
婢女刚出去,皇后急急忙忙过来了,一进殿门就看见里面剑拔弩张。
她听宫人说,重华宫宝应长公主,和安成大长公主闹开了,赶紧过来看个究竟。
“这是怎么了?姑姑难得进宫,怎么和妹妹置上气了?”
皇后让人搬了椅子,请安成安大长公主坐下,又让人倒了茶,亲手捧到安成面前,劝道:
“姑姑就不在宫中不知道,宝应长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妹妹,两人的感情,比一起长大的嫡亲妹子还好。您这样,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安成原也听说过,皇上还是皇太孙的时候,在宫外先认识花荞,后来才知道她是李选侍被人换出去的亲生女儿。
自己皇兄认回这个民间长大的女儿,皇太孙可出了不少力。
朱瞻基早早就自己有了宫殿,能和亲妹妹嘉兴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也非常有限,何况,宫中礼节繁冗,就算疼爱妹妹,也不能亲近。
反倒是认识花荞以来,几次与她同甘共苦,她还不止一次的救过朱瞻基,这也是他登基后,让花荞位列长公主之首的原因。
要说他对花荞更有感情,也不为过。
皇后且不知其中细节,更何况安成?她们只知道,当年皇太孙差点要将花荞纳入东宫!这才是这群宫闱女人认为的奇耻大辱。
当年嘉兴也是因为这件事,恨上了花荞。
所以皇后的话传到安成耳朵里,就像是往她心上扎了刺的地方,又狠狠按了一下,她不屑一顾的说:
“皇上?若是有人不守妇道,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本宫就不信,皇上还能护短?”
说话间,就听到门外有人唱:“皇太后到!太皇太后到!”
“这是干什么?把我们都叫到这里来,要对宝应兴师问罪?”太皇太后有些不高兴。
今天,安成在她宫里,老是说些阴阳怪气的话,她就忍住没发火。她进宫得晚,比那几个大长公主大不了几岁。
“永乐帝在的时候,没人敢作妖,现在,看皇帝年轻,你们一个个的就都闹欢腾起来了?......皇后?既然你在,怎么不劝着点?”
张太后倒是不说话,她不喜欢花荞,但更不喜欢后宫不清净。
跟在太后身后的嘉兴一脸幸灾乐祸,一副出门踩到狗屎的欠揍表情。
安成不等皇后说话,对手下婢子道:
“现在你们不用怕,当着太皇太后和太后的面,将柜子好好搜搜,若是搜不出什么,自会还你清白。”
“好!您尽管搜。”花荞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说:
“若是有人存心诬陷我,我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灿儿退回到花荞身边,那两个婢女便打开柜子,翻了起来。很快,一个包裹出现在她们眼前,婢子将包裹呈上。
“打开。”太皇太后面无表情的说。后宫的把戏,难道连年轻姑娘也不放过了?
婢子把包袱解开,里面是一身没穿过的中衣,还有一双新鞋。看来这是宫女给花荞做好了,还没来得及拿出来的东西。
“这有什么问题吗?”
太皇太后暗暗松了口气,脸色缓和了很多。看来,花荞已经有所防备,果真是个机灵的孩子。
“你们再仔细找找,看还有什么没翻出来的?”
安成大长公主有些心慌。
今天阵仗弄这么大,可说好的人证、物证都没有,她这场戏还怎么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