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门喽!”
出了城门,海明忙让刚刚扶起来的呼延锦躺在车里,他是酒加蒙汗药,药性发得快,一下就倒了。
替呼延锦换衣服的时候,他们看见家主一身的伤,连扯衣服都不敢使劲,生怕将结痂的伤口再撕开,反倒庆幸他昏迷未醒,不知疼痛。
现在马车虽奔驰在回庄的路上,几个人心情亦不轻松。
家主是回来了,可姑娘还留在狱中,虽说姑娘聪明,想了几个保全自己的方法,可重回后宫那个樊笼,不知几时才能重获自由。
花荞在牢里,张樾也没走远。
花荞进去顶了呼延锦,皇上追究下来,总要有人当罪,他不能害了诏狱这班弟兄。想来想去,只有将责任推给......
戌时三刻,黄俨准时出现在诏狱门外,他向守卫问道:
“今天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
“没有......有......今天是张大人寿辰,他请大家喝酒......”
“喝酒?遭了!”
黄俨急急忙忙往里走,邱恒在小憩间躺着,听见黄俨声音忙走了出来。
黄俨一进来就闻到一股酒味,看见邱恒不禁火冒三丈,抄起桌上的一个茶碗便掷了过去:
“一帮没用的东西!呼延锦是不是被张樾放跑了?”
邱恒一把接过茶碗,莫名其妙的说:“这从何说起?”
牢头忙过来解释道:
“张大人只是坐在牢房外面喝酒,并未进去,牢门钥匙挂在我腰上好好的。而且,他们喝完酒我还过去看过,呼延锦都喝醉了,在地上躺着呢。”
黄俨半信半疑,正要到里面查看,忽然最里面那间牢房忽然发亮,像是起了火。
“不好,走水了!快去把门打开!”黄俨叫到:“若是把呼延锦烧死了,皇上找东厂要人,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快!快去拿水来!”邱恒急忙对着外面的守卫叫道,他们的放火水缸在外面,水要从外面提进来。
牢头冲过去打开门,黄俨也跟着过去。
呼延锦果然还在里面,黄俨把钥匙递给牢头:“去把他带出来。”
牢头看,差点吓得胆都破了:“你......你......”
“刚才是你负责,现在是黄俨负责。你不想死,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花荞小声威胁到。
牢头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他还有一家老小呢,黄大人跑个人不一定会死,自己不过是个小吏,跑个人就得偿命。
不过现在也由不得他想,外面冲进来一群就火的,他连忙点点头,和花荞两个从满是烟的牢房往外走。
黄俨亲眼见了“呼延锦”出来了,虽然牢房里都是烟,也看不真切。
通道里人来人往,总算把火扑灭。
张樾急急忙忙从外面进来,问道:“出什么事了?我从外面经过,竟然一个守卫也没有......长公主殿下?您怎么在这里?”
“啊?长公主......”
黄俨挤过去一看,差点被气死:那个“呼延锦”,竟然变成了宝应长公主!
“长公主,您怎么穿成这样?呼延锦哪去了?”
花荞笑道:“我本是要进来找你,行个方便让我看看我师兄,没想到,诏狱门外竟然没有守卫,我便走了进来,放走了我师兄。有什么问题吗?”
张樾皱着眉道:“黄大人,人是长公主放的没错,可你一直在现场,诏狱虽归北镇抚司管辖,可你从不许锦衣卫踏过半步,你自己看看,这可都是你东厂的人。”
黄俨瞪着牢头,牢头忙说:“我刚才带着呼延锦出来,看见您在外面,我又进去救火了......”
这就是说,长公主大摇大摆进了大狱,当着自己的面把呼延锦给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