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姑娘?喝酒怎么能少的了你?对吧,呼延!”林龙枫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只要敲门的不是程映雪就行。
呼延锦乍一听到兰溪名字时的慌乱,早就烟消云散,他慌什么,自己有没喜欢过她。他对着兰溪笑笑:“兰溪姑娘,别来无恙?”
兰溪看到他笑容里的疏离,既熟悉又陌生。这还是她一直喜欢的呼延锦吗?
再看呼延锦,就在她的注视中,夹起一块凤尾虾,放进花荞的碗里,温柔笑道:“这是秦淮河里的虾子,离了应天,你就吃不到了。”
原来……如此!
兰溪将门掩上,坐到花荞的对面,笑问道:“原来是位妹妹。呼延,你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呼延锦看了看,只没心没肺惦记着碗里那只虾子的花荞,对她说到:“这位是兰溪姑娘,是我和林龙枫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兰溪听了这句,心里一凉,就知道呼延锦是追不到了。
只见呼延锦转头对她说:“兰溪姑娘,这是我没过门的媳妇,花荞。”
正在等着看戏的林龙枫,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我乖!这么直接!没戏看了这是?
花荞再傻也看出点门道了:敢情这还是位情敌?
兰溪笑笑,走到墙边的一张七弦琴前面坐下:“呼延,你还记得,郑先生教我们弹的那首《梅花三弄》吗?”说着,她的手指便娴熟的拨了起来。
花荞眨巴眨巴眼睛,附在呼延锦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呼延锦忍俊不禁:她相信我。他叫来酒僮,交代了几句,酒僮便匆匆出去了。
兰溪十指纤纤,情之所至。她自信熟悉的音乐,会让呼延锦想起,他们在穹窿山一起练琴的日子。
她的琴声刚停,就见酒僮拿着一杆白竹洞箫进来,奉给花荞说:“杜姑娘说了,这杆箫是她新得的,没人用过,就送给姑娘做见面礼了。”
真是个水晶心肝的人啊!林龙枫暗赞。
花荞第一次见白竹做的洞箫,她试了试,音色还真不错。呼延锦站起来道:“龙枫、兰溪,今晚我们也算是久别重逢,我和花荞练了一首《凤求凰》,就给二位助助兴。”
林龙枫带头鼓起掌来,招呼兰溪道:“兰溪,他们演奏,咱俩喝酒。”
这首曲子他们才练过不久,就算是新箫声音有点涩,也不妨碍他俩,在乐曲声中你侬我侬。
“兰溪,你看他俩一琴一箫,那才叫合适,你和呼延都是弹琴的,那叫排斥。”林龙枫语重心长的劝到:“我看你干脆就放下,海阔天空任鸟飞,大家都还是朋友。”
这道理兰溪哪有不懂的?只不过一时爱恨交织,难以释怀罢了。等到他们二人情意绵绵的奏完,她的情绪也平复了。
“绝配啊,呼延!我今天才发现,男人也需要多才多艺!”林龙枫故作惊讶道。
兰溪也微笑道:“明天,你们到灵谷寺不妨也这么合奏一番,诈出圆通和尚得了谁的一大笔香火钱,让他昧着良心将香客的生辰八字出卖给别人。”
“真的?你们已经查到了?”
“我们今天一天也不是白混的,查出灵谷寺最近得了一大笔香火钱,却没有录入功德簿。事出蹊跷必有妖,你们就该去把这个妖抓出来!”
度春山画舫,一直就是他们在应天府的消息站。
明天,是七月十五中元节,庙里都要举行祭祀活动超度亡魂,灵谷寺是大寺,绝不会缺席。他们刚好去看看:
是谁,心中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