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玄临懒洋洋地喝了口酒,眼皮也不掀,随口道:“和阿殷打起来了?”
“没有。”崇珏垂眸先下了第一颗棋子,“我同个孩子打什么。”
乞伏殷比他们俩小了十几岁,在漫长的千年岁月中根本不值得一提,但在崇珏和夙玄临心中,乞伏殷始终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总是意气用事,咋咋呼呼的。
这句话本是闲聊,却不知怎么戳到夙玄临哪根肺管子了,他幽幽抬眸:“你的意思是在说我和孩子做道侣?”
乞伏殷和乞伏令是双生子,年纪相同,这不是在暗戳戳点他吗?
崇珏蹙眉看他,觉得他真是喝酒把脑子喝傻了,一大清早的说什么胡话。
不过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崇珏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心中猛地打了个突。
难道夙玄临……知道了什么不成?
夙玄临抬眸瞥了崇珏一眼,突然就笑了:“说玩笑呢,你怎么越来越没意思了。”
崇珏这才放下心来。
也是,要是夙玄临发现端倪,必然不可能像现在这般镇定。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下着棋。
夙寒声很快就洗脸回来,熟练地坐在崇珏身边,将脑袋向他腿上一歪,枕着就开始玩雪白的宽袖,姿态熟稔又亲密。
崇珏做贼心虚,下意识看向夙玄临。
夙玄临只是瞥了一眼,继续下他的棋。
夙寒声闲着无聊,拽着崇珏的袖子,小声道:“你这局能赢吗?”
崇珏看了看棋盘的局势,带着点谦虚的语调淡淡道:“有九成胜算吧。”
夙玄临懒懒掀了下眼皮,又喝了口酒。
夙寒声好奇道:“可你昨日不是输给我爹了吗?”
“……”崇珏笑着道,“今日必然不会了。”
夙寒声啪啪拍掌,眼睛亮晶晶的,觉得能赢他爹的人定是个好厉害的人。
崇珏难得起了胜负心,聚精会神在棋盘之上。
他本就比夙玄临棋艺要好,没过半个时辰就将白子逼上了绝路。
夙玄临眉头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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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崇珏气定神闲地抛了两下黑子,垂着眸看了一眼夙寒声,眉眼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棋局胜负已尘埃落定,就算再挣扎三步棋之内定会惨败。
但奇怪的是,夙玄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输惨了就掀棋盘,他反而比崇珏还要淡然,还懒懒抿了口酒,眉头轻轻一挑,放了句狠话。
“你信不信,我只用一颗棋子,就能让你满盘皆输?”
崇珏笑了,手轻轻一动,宽袖如雪雾般,将他整个人衬得宛如仙人缥缈。
“请。”
他倒要看看夙玄临要怎么垂死挣扎,难道还要掀棋盘……
还没想到,崇珏眉头一皱。
就见夙玄临的手在棋奁中慢悠悠捏了一颗白子,姿态懒散地两指捏着,轻轻往棋盘上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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