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内侍都被打发了出去。
太子阴沉着脸,紧紧地盯着长子平静无波的俊脸:“阿诩,衡阳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装出来的?”
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衡阳郡主前脚病了,元佑帝后脚就下圣旨赐婚乐阳郡主!
这其中,一定有些蹊跷!
太孙抬眼看了过来:“父王既是认定了衡阳是装病,何必还来问儿臣?”
太子被噎得面色难看至极:“混账东西!你竟敢这般和孤说话!孤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皇祖父要赐婚和亲一事?衡阳装病,是不是也是你的主意?”
太子也不是蠢人,稍微一想,便猜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太孙干脆利落都点了点头:“是。”
太子:“……”
太子心血翻涌。反射性地上前一步,扬起手掌,就要落下来。
太孙却未傻乎乎地留在原地挨打,一个闪身,便让了开来。
太子气得七窍生烟:“大胆!孤教训你,你竟然敢躲!”
大秦以孝治国,最重一个孝字。
身为父亲,对儿子有各种“教训”的权利。张口教训是等闲常事,动手也不稀奇。身为儿子,应该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才对。
太孙自幼早熟懂事,太子一直没机会展示身为父亲的威严。今日难得动怒一回,太孙竟然利落地躲开了,这让太子如何能不动怒?
“儿臣躲开,也是为了父王着想。”太孙神色淡淡。
太子不怒反笑:“孤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狡辩之词。你倒是说给孤听一听,这是怎么为孤着想?”
太孙神色岿然不动,缓缓说道:“我们父子身在宫中,一言一行都在皇祖父的眼皮子底下,必须谨言慎行。父王若是打了儿臣这一巴掌,儿臣这一走出去,少不得要惹人瞩目。到时候,皇祖父若是问起来,父王打算如何解释?”
太子哑然。
太孙定定地看着太子,目中露出少见的锋芒:“难道父王要告诉皇祖父,是因为皇祖父让乐阳堂妹和亲远嫁,做吐蕃太子妃,心中嫉恨不甘,所以迁怒于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