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忍无可忍,张口打断了太子:“臣妾以为,阿诩并未做错任何事。”
太子气得面色一变,怒瞪着太子妃:“你说什么?”
“臣妾说,阿诩没有做错。”太子妃的新仇旧恨也被勾了起来,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朝堂之事,臣妾不太懂,也不想去多管。臣妾只知道,阿诩做什么事一定有他的道理。”
太子气得七窍生烟:“你……你是非不辨!真是荒唐!”
“臣妾就这么一个儿子,当然一心向着他。不管他做什么,臣妾都站在他的身后。”太子妃定定地看着太子,一语双关地说道。
可惜,太子没有听出太子妃的话中之意,一怒之下,便拂袖而去。
太子妃站在原地,目送着太子的身影远去。静静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渐行渐远。
其实,从很早之前,他们夫妻之间就已经没什么情分可言了。她低声下气,隐忍退让,忍气吞声,却从未换来他的怜惜。
如今她挺直了腰杆,说话行事都比往日硬气多了。常被气得含怒而去的人,变成了太子。她也没了往日动辄落泪哭泣的习惯。
或许,她该试着让自己更坚强一些,早些适应没有丈夫的生活才对。
……
太孙一回府,不出意料地被召到了书房,面对的是太子铁青的脸孔和一连串的指责。
太孙也不动气,待太子发完火,才不疾不徐地说道:“父王不是一心盼着贤妃娘娘能坐上凤位吗?儿臣这么做,也是想为父王分忧!”
“分什么忧!你是成心给孤添堵,给贤妃娘娘找不痛快才是真的!”
太子的鼻孔都快冒烟了,目中满是怒气:“奏请封后是何等大事,你这般擅作主张,令你皇祖父对孤心生误解,又迁怒到贤妃娘娘身上。以你的聪慧,绝不可能想不到这些后果。”
太孙略有些无奈地叹道:“儿臣一片好意,却被父王误解至此,儿臣也是无可奈何。”
好一个无可奈何!
太子阴冷地盯着太孙:“你是不是笃定孤拿你没办法,奈何你不得?”
本来不就如此吗?
他是长子,又是太孙,圣眷犹在太子之上。太子对他百般忌惮,又不得不器重依赖他。他们之间,早已没了父子情分,所剩的,不过是利益关系罢了。
如果太子有别的选择,早已动手除掉他这个儿子了。
太孙平静地回视:“父王误会了,儿臣绝无此意。若父王心中不快,儿臣明日就进宫向皇祖父禀明,此事都是儿臣自作主张,和父王无关。”
这时候解释还有什么用?
元佑帝正因王皇后自寻短见之事厌弃孙贤妃,孙贤妃想坐皇后的希冀已经成了泡影!解不解释都没了意义。
太孙重重地冷哼一声:“不必了!此次之事,都是你的过错。孤罚你一年之内不得参与东宫议事,你可心服?”
这是让他没机会再正大光明地接触东宫属官,也是在变相地削弱他的影响力。
以后,他再想动类似的手脚,几乎不可能。
太孙目中闪过一丝冷意,略略低头应道:“儿臣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