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是再也睡不着了,我看着凌乱的床,把它收拾整理了下。
再捡起地上的刀,把掉落的垃圾拾进垃圾桶,然后就坐在了床头,直到天亮。
天亮后,顾箫叫我,我洗漱完和他下楼,叶婉蓉他们全都坐在了餐桌旁,包括顾天成。
我睨了眼顾天成的手臂,但他穿着长袖衣。包的严严实实。见他看向我,我对着他讽刺地笑了下,就跟顾箫一起坐在了顾景初、顾云珊兄妹对面。
叶婉蓉说:“吃完饭你陪景初去见个人。”
“嗯。”我应了声,也没反驳。掀起眼帘看顾景初,他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一口一口喝着粥。
叶婉蓉又问:“顾箫,你几天没去学校了?”
“……待会儿去。”顾箫说道。
一顿早饭吃的沉闷又压抑,吃完。顾箫存了我的新手机号码后就走了。顾箫走了没几分钟,叶婉蓉就拿出来一件白底青花的旗袍和一双白色高跟鞋要我换上。
换上后,我发现旗袍两侧的衩开到近大腿根,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临上车前,叶婉蓉叮嘱我:“苏美地皮的开发能不能顺利就全靠你了。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她笑得和蔼又可亲。
我漠然地拉上车门,看车开出顾家,身边坐着的顾景初说:“要我放下对你的戒心,你就不该答应她。”
“这是我能拒绝的吗?”
我低低笑了声:“你有本事你帮我跟她说啊。”
顾景初侧首无情地看我。“你回顾家的目的就是这个?”
“哪个?”我故作不解地问道。
“接近我,进入金鎏,从她手中拿走顾家。”
“你可真会想。”我似笑非笑地斜睨着他,丝毫不掩饰地把自己对他的嘲讽摆在脸上:“我为什么要接近你?金鎏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拿走顾家?一个她一个你,还有我拿的份儿?顾景初,你的被害妄想症这么多年了,也该找心理医生看看了吧?”
顾景初说:“我是不是被害妄想症,你心里很清楚。”
我嗤笑了声,把视线移向正前方,说道:“我当然清楚,不清楚的是你。顾景初,从今天起,你最好把你伸到我这儿的手收回去,不然我就一只一只把它给剁了。”
顾景初默然无声。
我又说:“就冲你当初给顾箫的那把枪,我都想让你死个千百回。”
话音刚落,车身晃了下,我抬眸看开车的司机,他似乎紧张地吞咽了口唾液,看着车内后视镜说:“对不起。”
顾景初淡淡道:“阿东,好好开车。”
司机连连应声。
之后我和顾景初再无话可说。
车开到一家规模不亚于盛唐的凯盛丽酒店,叶婉蓉的助理廖南已站在门厅等候,见到我们,他大步迎上来,说道:“副总,出了点问题。陈先生没有按照约定来凯盛丽酒店,而是去了苏里酒吧。”
顾景初皱了下眉:“怎么回事?”
廖南说:“陈先生说,他喜欢在那种氛围里谈事情。他要您……半小时内赶到,否则一切免谈。”
顾景初垂下眼帘,“去苏里。”
“等一等。”我叫住他,指着自己说:“去酒吧?我要换衣服。”
“没有时间了。”顾景初冷漠地上车,“别忘了妈说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