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还算是有分寸,没给李邺收拾出一个巨大的箱笼出来。虽然包袱仍嫌有些大,但是也都还好。
末了陶君兰问李邺:“你带谁出‘门’?还是周意和王如?”
李邺想了想摇头道:“周意留在京里,王如跟着我。不过还有别的‘侍’卫和家丁。”似乎明白陶君兰的担忧,他又补充了一句:“安全是无虞的。只是赶路罢了。”
陶君兰又些意外周意不跟去,末了道:“要不还是周意跟着一起去吧,京里应该也没什么事儿……”一向周意和王如都是跟着李邺的,只带一个,她担心李邺想用人的时候,找不到合适的人。
李邺摇摇头:“京里的消息也很重要。而且正值年关,周意也得帮我处理些事情。”
陶君兰这才不说了。只第二日又让青姑姑做了一些烙饼,准备了一些熟的‘肉’干,分成几包准备到时候给李邺带上——外头的伙食肯定是没有家里好的。若是再一味的赶路,只怕还真是的吃不上饭。所以准备些这个,虽然干硬一些,可好歹耐饿。
李邺离开得很快,第三日一大早便是出发了,他是悄悄走的,府里的人大约除了陶君兰之外,也没人知道。所以自然也就没有践行那一套。就是陶君兰,虽然起身相送了,可李邺也没让她送出大‘门’口,只让她送到了沉香院的‘门’口。
李邺走后,陶君兰便是关起‘门’来过日子,也不怎么见人,更不出‘门’。横竖她怀着孕,谁也不会要求她出去见人。除了每日无聊些之外,倒是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不适应。当然,对李邺的担忧也是有的,不过她心里明白,李邺此行只是视察,应是没有任何危险的。
李邺走后的第十天,沛阳侯夫人‘抽’空过来了一趟。一见了陶君兰,便是劈头问道:“我问你,端王爷是不是出‘门’了?”
陶君兰点了点头。
沛阳侯夫人顿时急了,一把抓住了陶君兰的手:“那你怎么也不派人过来知会我一声?!”
沛阳侯夫人的态度太过急切,语气也有些不好,陶君兰抿了抿‘唇’,‘抽’回手掠了掠鬓发,淡淡道:“王爷出‘门’不过是公事,再说了,这是端王府的事情。我缘何能告诉娘家?再说了,纵告诉了母亲,母亲又打算如何?”
沛阳侯夫人一愣,有些意外的看住了陶君兰。
陶君兰静静与之对视,倒是丝毫没有心虚的意思。
半晌沛阳侯夫人苦笑一声,言道;“你却是误会了!我哪里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而是这件事情兹事体大,并不简单是视察!”
沛阳侯夫人这一句话,顿时就将陶君兰的心给悬了起来,当下也顾不得道歉,便是急切追问:“怎么回事儿?”
沛阳侯夫人倒是也不和她计较,三言两语将事情简短说了:“北方积雪成灾了!多数房屋一夜被压塌,天寒地冻的,难民多得很!可偏因为积雪缘故,朝廷也没法救援,所以那边现在民心躁动,对朝廷意见十分大!谁这个时候过去,都要冒险!”
“怎么会这样?!”陶君兰失声惊呼,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她一直以为李邺这次出‘门’肯定没有安全,可没想到……怎么办?“现在派人去,将王爷追回来!”这也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出来的法子了。
沛阳侯夫人苦笑一声:“怕是追不回来了!这几日下雪太大,许多路都被封住了!而且只怕他也快要到了北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