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姑姑的确是装的不然磕了半天的头,怎的额头也不见红一块?哭了半天,也始终是干巴巴的嚎叫。雷声大雨点小,怪没意思的。
而被陶君兰点破之后,孙姑姑整个人都是僵硬了,继续也不是,不继续更不是。
陶君兰见孙姑姑不主动起来,也不勉强,直接便是问道:“听说昨儿送了几个人过来,我想看看。”
孙姑姑一听这话,登时冷汗就下来了:“这,这”
陶君兰一看见孙姑姑这般反应,登时就知道其中必然是有什么猫腻了,当下心头一凛,冷声质问:“看来昨儿我让人传话,你是没放在心上了。不过,孙姑姑当那是玩笑话,我却是没有。”
孙姑姑额上冷汗更甚,忙解释道:“可人送来时就已经是昏迷不醒了,太子妃明鉴,奴婢万万不敢将太子妃的话当耳旁风。”
陶君兰皱起眉头,盯着孙姑姑看了半晌,觉得这话不像是在撒谎,便是轻哼一声;“带我去看看。”顿了顿又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了:“既然是送来时候就这样,为何你不早点上报?昨儿我派人过来传话,你也该如实告诉才对。拖到现在”
拉长的尾音,只让孙姑姑觉得像是一把钝刀子,刺刺拉拉的割着自己的肉。
陶君兰这话意思很明显,孙姑姑微微打了一个寒噤,只觉得心虚无比。自然她也没敢回话,只忙不迭的在前头给陶君兰引路。
红螺方才听出了陶君兰的意思,此时心里正恼怒着,所以她也是怒瞪着孙姑姑,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提点提点”这位不识趣的孙姑姑。她在端亲王府就是做大宫女的,如今进了宫更是陶君兰跟前的红人,管着端本宫大大小小的宫人,气势自然是有的。她这么一瞪孙姑姑,登时就让孙姑姑更加心里打鼓了。
孙姑姑就这么顶着多方压力,一路领着陶君兰到了一处房舍里。
陶君兰还没进去就皱了眉头这处房舍算是浣衣局里最不好的地方了。潮湿不说,还阴暗。再加上年久失修,更是叫人觉得无法住人。
不过事实上,这样的屋子还是满满当当塞了许多宫女的。没办法,浣衣局就这么大,根本没得选。
当然,若不是太过得罪了管事姑姑或是本身就是罪婢,那还是不至于这样惨的。
陶君兰侧头看一眼孙姑姑,“是庄嫔吩咐你的?”
孙姑姑自然知道陶君兰说的是什么,当下微微一犹豫,到底敌不过陶君兰锐利的目光,干巴巴的笑了笑:“太子妃您既然都知道,何必再问呢。”
这话虽没直接承认,可是意思却是一样的。
陶君兰沉默片刻,便是继续准备进屋了。
孙姑姑倒是也知道陶君兰这样金贵的人是不能让亲自动手的,也不等红螺等人动手,她自己就忙推开了破烂的门。之所以说是破烂,一则是漆料剥落,二则是布满了虫眼,三则是因为上头糊的窗纸都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发黄不说,还满是破裂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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