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成身退？”花婆婆眼睛微眯，“你说的容易，想必你也知道，暗卫的首领如无意外，最终都会传给大周的皇帝，不然的话，就绝不能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这一次……我也是没法子，才出此下策，却已经被皇帝恨死了，你让我帮你，呵呵，只怕我一露头皇帝就会将我大卸八块，就算定了人选又有什么用？

难道我死了，就能帮你了吗？就算是功成身退了吗？还是说，你是他派来的说客，想让我将这位置交出去？

只可惜，他不适合就是不适合，如今则更加不适合了，我是绝不会让大周祖祖辈辈传下来的铁卫毁在他手中的！”

“婆婆误会了。”贺拔毓连忙说道，“我绝不是他的说客，更不会害婆婆，而且，婆婆心目中的人选，我大概也猜出来了。我想说的是，这次的事情，绝不会让婆婆出面。”

“不让我出面？”花婆婆眉毛皱了皱，“想让暗卫帮忙，却不用我出面？你到底想做什么……”

说到这里，花婆婆眉毛一挑：“不让我出面，难道是你出面？”

贺拔毓的眉毛挑了挑，笑着点点头：“没错，就是我出面！”

“你——”花婆婆拉长了声音，她上上下下打量了贺拔毓一番，突然冷声道，“把你的面具摘下来。”

贺拔毓眼睛眯了眯：“摘下来没问题，只是怕吓到婆婆。”

“让你摘，你就摘。”

“那……好吧……”

贺拔毓说着，一伸手，将脸上遮挡疤痕的面具轻轻地摘下。

花婆婆走近他，用干枯的手指轻轻地抚了抚他的脸颊，然后又使劲戳了戳，到了最后甚至还使劲掐了掐。

结果做完这些后，让她的脸上的疑惑更深，她皱起了眉头：“竟然是真的疤痕，看起来已经十几年了……你，真的是贺钰？”

贺拔毓脸上的易容是幻城用法术做出来的，自然不是一般易容术能比的，也自然更能以假乱真，所以连花婆婆这种易容高手也发现不了端倪，可这个时候，他却笑道：

“婆婆，实不相瞒，我的确不是贺钰，不过，我却绝不会害婆婆，这一点，婆婆可以一百个放心。”

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坦诚的承认自己撒了谎，花婆婆眼神闪了闪，这一次沉吟了好久，才像是终于下定什么决心似的点点头：“好，不过，你先要告诉我，你借我的暗卫想要做什么？”

贺拔毓沉吟了一下，不紧不慢的说道：“婆婆，若想稳定大周的朝堂，西北王必须除掉。

我听说，最近边境动静不小，西北王的人大部分都开赴西北了，此时他身边一定空虚，所以……再没有比这更合适的机会了！”

“西北王？原来你是为了他？他同你有仇？”花婆婆的眼睛又眯了起来。

贺拔毓一笑：“婆婆，难道你同他没仇？您之前不管他，一是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再就是担心时机还不成熟，可如今有我代您出面，时机又是千载难逢……难道您要把时间浪费在犹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