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东宫人少,太子和本宫耳朵里都听不得腌臜事。如今,我们已经将东、西、后院的空地平整出来。愿意学医学药的人站到前排,明霁儿就开始给大家讲医术的入门知识。
不愿意学医,但愿意学读书写字的站第二排,雨晴可以叫大家读书认字,将来吃酒的时候,你们也可以像公子姐一样,联诗做对子玩射覆了。
膳房的人不要着急,流萤会教你们从药膳的功效学起。药补不如食补,有些病不用吃药,找你们吃吃喝喝就能好了。”听了太子妃一席话,大家都笑起来,她们都不敢相信,原来宫中还可以这样生活。
听见外面嘻嘻哈哈的议论分组,连韩嬷嬷的脸都笑得像朵老菊花一样。谢睿樘一边回着信,一边忍俊不禁,差点想冲出去夸夸自己媳妇。海棠虽不懂什么权势威压,但她内心纯净,以不变应万变,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内宫生存之道?
吴嬷嬷站在一旁讷讷的。
就一时间,太子妃就把韩素梅的老病给治好了七八成,现在还把大家煽动得个个想学医学药、学读书识字!不过是个宫女,搞这么些胡思乱想的东西做什么?难不成个个都等着做娘娘?等到再种上些什么药材,这东宫到底是学堂?还是药圃?
还有一个表情怪异的人,那就是茜兰。她家里就是种田的,她可不想好容易进了宫,双手还要去碰锄头把子......
可因为要种草药,她也不用囚在西院,能够在东宫里四处走走了。这么一走,不定就让她碰上太子爷了呢?一碰上太子爷,不定太子爷就改变心意了呢?一改变心意,不定太子爷就宠幸她了呢?这样一想,茜兰也眉飞色舞起来。
赤云宫里的皇后,听吴嬷嬷绘声绘色的完,笑得眼泪都飚出来了,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还拿着帕子不停擦眼泪:“你们这个太子妃倒是奇特得很,种草药也好,开学堂也罢,总不过就在她巴掌大的东宫里折腾。由她闹去,看看她到底能闹出些新花样!”
“可东宫里那些丫头们给她这么一带,心都长到上去了......以后人不好管啊。”吴嬷嬷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她已经感觉自己离东宫总管嬷嬷的位置,越来越远了。
皇后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她淡淡的:“你去吧,会有她吃苦头的时候。若本宫连一个新媳妇都管不动,将来,等她做了正宫娘娘,哪里还会有本宫话的地方?”
吴嬷嬷正想告退,突见康平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他一见皇后,“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哭丧着脸道:“皇后娘娘!二皇子,二皇子昨儿晚上……没了!”
皇后惊得整个人都倒在椅子上:“极儿......极儿一向好好的,也没听他起身体不好,怎么会......”虽然皇后恨谢睿极丢了她的面子,但那毕竟是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听见儿子就这么没了,什么也没留给她,皇后一时间变得失魂落魄。
信!太后转给她的信!她突然想起被自己撕碎的那封信,是儿子不久前写给她的。不定......
皇后的心猛的像被撕裂开一般,毫无前奏的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