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宫女端着两碗散发着药香味的粥进来,上给了一边坐着的柳夫人和周姑娘。这两位都是安分守己的,她俩知道坐在上面的几位才是真的主子,没自己话的份,一直静静坐在下首。
苏妃对她们解释道:“这是专门为你们做的,补血补气的药膳。知道你们来,银铃特意找太子妃开的方子。方子我让太医看过,太医,确实是孕妇吃最合适。今又在厨房里熬了好长时间。你俩不能喝酒,就用些药膳吧。”
柳夫人和周姑娘谢了恩,拿起勺子,慢慢吃起来。柳夫人吃了两口夸道:“平日里喝安胎药,总觉得药汤难喝无比。又是冰糖、又是蜜饯还不解恨。今日吃这药膳,却觉得药香的很,口里也不觉得苦。”
康王一听笑道:“你喜欢就好。银铃有心了,本王有赏。你把药膳方子给月儿带回去,明日在府里,照着熬给她们吃就是了。”银铃得了夸奖,笑嘻嘻的出去拿膳方了。
裴芷蘅不动声色的低头吃菜,左手抓着条帕子,指甲却死死掐着自己的手心,默默的等着好戏上场。
紫霞宫里有父亲安排进来的一个宫女,虽不能贴身照顾苏妃,可在厨房里动手脚,身份却最是便利。今日让她下到药膳里的是滑胎散,这是立下的急药,一时半刻可见分晓。可裴大姑娘一直等到宴席结束,两位吃了药膳的孕妇也没有什么异常,反倒很享受的样子,为了感谢苏妃娘娘,还一直对药膳赞不绝口。
席上宾主尽欢,只有裴芷蘅满心疑窦,难道是弟弟给自己的药不对?还是宫女没把药下进去?这宫女是个家生子,没道理啊!难道......是被人发现了?可刚才那宫女又暗示过自己,事情已经办妥。宴席散后,裴芷蘅患得患失的离了宫。
东宫里,海棠将裴芷蘅下毒的事告诉了刚回来的谢睿樘。
“还没嫁过去,就开始算计别人肚子里的孩子,真是个毒妇!”谢睿樘一听药膳里被加了大量滑胎散,便恨恨的骂道。康王再不好,孩子毕竟是无辜的。这还只是在王府,若是真让她进了宫,只怕又是一个姬氏!
海棠用食指尖点点他的鼻子笑道:“这个毒妇,还差点做了你的侧妃呢!若不是你当初跟姬氏那么一闹,人抬进来了,我岂不是命难保?”
“我就是你一个饶,没人跟你抢。”谢睿樘捉住她的手指,放到唇边吻了吻,看着海棠的眼睛认真的:“我就是从看怕了后宫的血腥残忍,为了权利地位,无所不用其极。我才觉得,一辈子只有恩爱的两人在一起,足矣。我心里有你,自然不愿意你受到任何伤害。”
他将心爱的妻搂在怀里,把脸轻轻贴在她的头发上,温柔到:
“前世已已。今世,谢睿樘只想和程海棠一心一意,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