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身体生的出那种对乌香的渴望,又让太子有些害怕,他害怕这是连海棠也解不聊毒,他害怕海棠嫌弃他现在的样子。太子的额头冒出一层薄汗,他掩上窗户,缓缓的靠墙坐下,满心茫然。
屋里没了风,可太子还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已经吃了好几,如今他愈发想念起那一碗牛肉粥来,仿佛有什么控制了他的大脑,让他不停的打起哈欠,一个接一个,打出了满脸的眼泪。
当海棠推门进来的时候,谢睿樘刚好打了一个喷嚏,流出了一些清鼻涕。海棠忙蹲下来摸摸谢睿樘的额头,见有些微微发烫,着急的问道:“是感冒了?”
一直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谢睿樘,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海棠,低叫道:“走开!离我远点!”
海棠从没见过这样的谢睿樘,心感不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手指搭了过去。只见谢睿樘脉象紊乱,脉络堵塞,同时,心窍不通。
“睿樘,睿樘!是我。都过去了,我来带你回去。”海棠柔声道:“我是程海棠,我和孩子一起来接你回去。”
谢睿樘听到“程海棠”三个字,心中大恸,海棠跪直身来,将他的头搂在自己的怀里,慢慢的:“别怕,你只是病了,你的海棠是医者,她一定会治好你。”
谢睿樘鼻涕眼泪擦了海棠一身,他抬起头,有些委屈的:“他们给我吃了乌香......”
听了这话,海棠如五雷轰顶,证实了她刚才的猜想。可她低头看着他,却笑道:“那又如何?只要是病,总可以治好的。”
谢睿樘听了海棠的话,也灿烂的笑起来,把她搂得紧紧的,又把头埋进她怀里:“你不许嫌弃我!”就像当年刚刚从冷宫里出来,处处被人看低的谢三那样,他不想再被嫌弃。
“什么傻话!我们是夫妻,只要你还是谢睿樘,程海棠就永远不会嫌弃你。”海棠轻轻的抚着他的背,带着愉快的腔调到:“那,我们一起回去吧!”
常乐、常喜看着这个牵着太子妃手,慢慢走出去的太子,总觉得有些什么不一样。不过,不管怎样,宫里总算是除了一块乌云,而且,他们的太子爷回来了!
皇后的赤云宫里,郭宽和路平正在听皇后训话:“这次本宫召你们回来,重新伺候圣上,看上的是你们的忠心,你们可不要教本宫失望。”
郭宽躬身笑道:“皇后娘娘的大恩大德,郭宽没齿不忘!必定尽心尽力伺候好皇上和娘娘。”
路平当初被曹保立赶出了武英殿,还以为自己要老死在御马监,没想到还能重回皇上身边,自然也是感激涕零。他暗暗下定决心,他要做人上人,要让御马监里嘲笑、侮辱过他的人,统统百倍偿还。
皇后点点头又:“皇上毕竟是皇上。他要修道,就依着他,皇上身边的两位道长,叫他们照样炼丹,道妃要养胎,让她搬到碧泉宫去吧。”
郭宽、路平应了,一起回了武英殿。一路上两人百感交集,弯聊腰也不由得挺直起来。
次日午时,曹保立和手下一干钳制皇上、把持朝政的内侍臣,午门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