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错。
海棠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掉下来。多少年没有哭过了?上次哭,是在东庄,以为自己救不了谢睿樘,手足无措的哭。上上次哭,是在河边,看到了无生气的谢睿樘终于有了脉搏,大喜大悲的哭。
这一次,是自己害死了自己心爱的儿子。他快满十岁了,到了秋,就可以去他盼望了好几年的猎场,为了去猎场,他每下午都去武场练骑射,还是他大舅亲自教他。
“母后!母后!我今练习射飞靶,一次就射了红心,舅父送我一把弓!母后,你可要快些给我做骑装,我还要个和二哥一样的腰包......不,要比他的大!”
“要多大?像碗那么大?还是像盘子那么大?”
“像......脸盆那么大!”
“你那是腰包吗?不知道的,还以为跟去了一个打锣的......”
“哈哈哈哈......”
如今,腰包做好了,不大不,缠着赖着要腰包的人,却没了。
“娘娘,夜深了,您也早点歇着吧,明还要早起呢。”霁儿进屋来,接过海棠手里的衣服,眼圈也红了。
允琦是霁儿亲手接生下来的,刚生出来的时候,允琦不哭,还是霁儿把他双脚倒提过来,屁股上拍了两板,他才哇哇的哭出来。霁儿还笑,自己的右手再不能洗了,龙子都打过,金贵得很。
“皇上回来了吗?”海棠问道。
“皇上......今儿有事,是要宿在养心殿了......”
刚刚站起来准备走的海棠,闻言又缓缓坐下,轻轻的:“皇上既不回来,我就在允琦屋里,再多陪陪他吧。”
霁儿见皇后没有再话,便退了回来。出来跟霜儿一商量,决定还是让霜儿去养心殿,把书的事跟皇上解释一下。皇后也失了儿子伤心,就算是皇上,也不能再伤她的心了。
养心殿里,皇上也还在案前坐着,连白日里在大殿上穿着的龙袍也没有换下来。桌上摊开的,是允琦昨送过来给他过目的一篇策论,刚好有一个错字,皇上拿笔给他画了一个圈,又端端正正的,写了一个正确的在旁边。
霜儿远远朝暗青勾了勾手指,暗青不动声色的过来,声问:“你怎么来了?那边那位怎么样了?唉!真是灾**的......”
“我是来向皇上禀报那本书的事,书不是娘娘给皇子的,我已经查出来了。”
“这样啊......你端杯蜂蜜水过去,到跟前慢慢跟爷。”
旁边的内侍赶紧把准备好的蜂蜜水递了过来。
霜儿端着蜂蜜水走了过去,她将杯子放在皇上手边,皇上还在盯着那篇字,连头也没有抬。霜儿有些心酸。自己从和哥哥逃荒到京城,遇上的,也是位三皇子,是他收留了他们兄妹,自己虽然后来一直跟着海棠姑娘,那也是为了现在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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