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心至极的模样。
明乔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又怎么害沈迟礼了。
可沈迟礼如果真出了事,容佩应当是喜极而泣才对。
明乔也不想看着容佩惺惺作态,干脆打断了她的表演,“爸在哪?”
容佩一顿,心中暗恨,面上只得咬牙擦擦眼泪,“他在书房等你。”
明乔那边进了书房,容佩却是笑出了声。
眼下她巴不得明乔赖着不肯离婚,拖死沈迟礼才好。
……
“你来了,坐吧。”
沈博松站在窗前,见她来了,转过身也坐了下来。
书房里燃着香,袅袅烟气升腾而上,散发出温暖又辛辣的沉香味。
这次从医院出来,沈博松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岁,此刻满脸的疲惫,对待明乔也没了先前的尖锐。
“小乔,你知不知道,昨晚阿礼出了车祸,现在人还在医院?”
闻言,明乔一怔,耳中嗡嗡作响。
来之前也想过各种可能性,却唯独没想过是沈迟礼真的出了事。
她脱口而出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沈博松倒了杯茶给她,“所幸只是受了点轻伤,人没有大碍。”
这让明乔也松了一口气。
老爷子抬眼看她,眸色深沉:“但是差一点,他就被那辆大货车撞上了,这次只能算是侥幸。”
听出了他的弦外之意,明乔皱眉,“您的意思是说……有人要对他下手?”
沈博松抿了一口茶水,忽地转了话锋:“我看得出,你对他是有真感情的,只是你没想过,再待在他身边,只会给他带来危险。”
虽然鬓角花白,可老爷子那双眼依旧锐利,如鹰视。
明乔垂下眼,十指绞在一起,“我已经签了字,您还想要我怎样?”
她能做的都做了,眼下的事情她也无可奈何。
沈博松:“他那个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一旦认定了的东西是不会改的,所以,我希望你能想一想办法——”
闻言,明乔苦涩一笑。
她现在也不明白沈迟礼究竟在想什么。
为什么不肯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为什么不肯好好把话说清楚?
见她沉默,沈博松站起身,“你们还年轻,有些东西或许没你想的那么重要,我希望你能说服他。”
“他根本不肯见我。”明乔觉得有些累了。
真心往往都是在期待和猜疑当中消磨殆尽。
沈博松摇摇头,“这次是个疲劳驾驶的货车司机,下一次会是什么谁也说不准,阿礼和家里关系闹得僵,外头那些人心思就活泛起来,我想你也明白。”
这段时间以来,为了逼沈迟礼离婚,沈博松的那些动作都被人看在眼底,他的态度很能说明问题。
或许最糟糕的还不只是一无所有。
甚至会因此丢了性命。
只要沈迟礼这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一死,下面那些人就有机会一争。
群狼环伺,奈何沈迟礼就是头铁。
这些话沈博松不说,明乔也知道。
同样是世家大族长大的,即便明家如今已经败落,可那些阴私手段明章只会更加得心印手。
忽的,明乔想起先前容佩的那个神情。
她是在哭么?
不,那分明是在笑。
“怎么做,选择权在你,但是你如果真心为了他好,就该让他放手。”沈博松末了来了这么一句,“你回去好好想想。”
想什么?
想一想如果正常沟通不能让沈迟礼放手,就用非常手段逼他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