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萦在迎上那些人的目光时,眉头蹙了蹙,暗暗想道:看来以后不能贪图便宜了……要想安全,有的场面还得充一下。
这时,那只船队上乐音一转,竟是一阵竹叶清音吹来。竹叶清冽的节奏中,卢萦听到有人在唱道:“凤兮凤兮归故乡,游遨四海求其凰,有一艳女在此堂,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由交接为鸳鸯……”
这乐音随着香风飘到了客船上。顿时,客船上众少年已如痴如醉。一个青年在旁说道:“这个我知道,这是流行于西南江南两地的《卓文君》”。
他的声音刚落,船队上的乐音蓦地大作,一时之间,琴瑟之音配合着一个曼妙高扬的清唱声,生生地把清竹声给压了下去。虽是压了下去,可那琴瑟女音,唱的还是《凤求凰》的曲调。
只是卢萦初创的曲调,原本清冽中带着嘲讽和沧桑,现却完全成了无边繁华。
听着听着,卢萦微微一笑。
就在这时,与客船慢慢并肩的其中一只花船中,传来一个白发老者的冷笑声,“真是可笑!有些人自负才艺,奏出来的却不过是靡靡之音,生生地把一首上好的《卓文君》,变成了一曲闹剧!”
这老人显然威望甚高,他一开口,花船中的丝竹声便是戛然而止,隐隐中,似有一个男子在辩着什么。
过不一会,那老人已中气十足地喝道:“人心思变,郎心难久……听说那卢氏女演奏《卓文君》时,凡是女人听了无不落泪。你们这么有本事改来改去的,能不能别是只有刮噪,也让人落落泪试试?”说到这里,那老人的叹息声随风飘来,“可惜老夫见不到那卢氏女,不然,这西南江南两地,还轮不到你们这样的称魁。”语气中大为嗟叹。
听到这里,那最先听出《卓文君》的青年在一侧说道:“你们知道这白发老头子是谁吗?他就是清老。”
“他就是清老?”
“不可能!”
回答他的,是两个中年人。
那青年说道:“不错,他就是清老。”他争辩道:“不是出自宫中,曾为帝师的清老,谁敢在绮香楼中这样骂这个说那个的,连那些客人都不出面阻止?”
说到这里,那青年又道:“清老对卢氏女十分赏识,还曾说过,如果卢氏女愿意成为他的弟子,他会倾其所有让她名闻天下。清老现在年已古稀,他的弟子遍布大江南北,产业数不胜数。哎,当时他说那样的话时,连一些世家女子也有动心的……这乐师之名虽然不好听,可若是得了陛下赐封,那也是遗世独立,不惧污浊。”
青年所说的话,对众人来说也是新鲜,一时之间,少年们不停地议论起来。
只是说着说着,众人对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卢氏女,还是羡慕的少。毕竟乐师就是乐师,名声最大,影响力最大,产业最多,也还是一个乐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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