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愿意这样没名没份地跟着他,那就跟着便是。
——这件事上,他会非常非常地“尊重”她!
在刘疆黑沉沉地眸光中,卢萦垂下眸来,她自顾自地斟了一盅酒喝了几口,这才摇头道:“不必。”
说到这里,她戏谑道:“主公真是对我不一样了,以往在成都,便是在通往江州的客船上时,主公都曾召我侍寝,想那么随随便便地要了我。现在真好,主公竟然愿意为你我的新婚之夜结灯结彩了。”
刘疆似是一僵,转眼,他冷笑一声,闭上双眼不再理会于她。
马车中的空气有点凝滞。
过了一会,卢萦朝驭夫唤道:“停一下。”
马车一晃准备停下时,刘疆淡淡的声音传来,“去做什么?”
卢萦回眸,她看着他,低叹一声喃喃说道:“我这不是要嫁人了,心慌着,想与元娘说说话解解闷吗?”
这女人,总是把示弱地话说得堂皇,转眼却又铁石心肠。
刘疆盯了她一眼,任由她下了马车。
卢萦爬上元氏的马车时,元氏又惊又喜,她连忙放下手中的绣帕,牵着卢萦坐下,唤道:“姐姐,你怎么过来了?”刚说到这里,她发现卢萦脸色不好,不由小声问道:“大哥,你不高兴?”
卢萦摇头,歪着头靠着一侧闭上了双眼。
她只是,这么一下子给出了自己的一生,有点紧张。……也许不是一生,外室就是这点好,哪一天刘疆不感兴趣了,她也就可以离开了。
见卢萦不停地揉搓着眉心,一副头痛烦恼的样子,元氏小心地说道:“大哥,你有什么为难事,可以跟我说说的。”
“没什么。”过了一会卢萦平静地回了一句,“只是公事上有点麻烦,过两天应该可以解决。”
“哦,”元氏还真相信了。
卢萦看向她手中的绣帕,笑道:“怎么,还在绣啊?”
元氏做这些事实在没有天份,卢萦真不知道她怎么坚持得下来。
听出了卢萦话中的调侃,元氏脸红了红。她低声道:“手中有件事在做时,心里很静。”
这倒也是。
卢萦抛开自身的烦恼,蹙眉说道:“管理你嫁妆的人,我都过目了,现在安排下的人,绝大多数信得过。便是信不过,我也有专门监督之人。”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元氏诧异地抬起头来。
卢萦还在说着,“以后你先跟在我身边。琴棋书画绣花这类你不喜欢,就不要勉强,一样一样地试,总会遇到真心喜欢的。”
元氏双眼眨了眨,好奇地问道:“大哥,我为什么要找一样真心喜欢的事啊?”
卢萦看着她解释道:“一个人沉浸在自己喜好的事物中时,是非常快活的。元娘,你这一生会衣食无忧,可我还想你快快活活。便是你再嫁了人,有了喜好,也不会再把希望全都寄托在男人身上,更不会再轻易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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