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慢慢地品着,烛光下,被酒色浸得唇色润泽的卢萦挑眉笑道:“看来卢九郎对我不喜啊。”
说到这里,卢萦慢慢放下酒盅,转眸灿然一笑。“今晚大伙出来,是寻乐子的……既然卢九郎不服,不如我们赌一场如何?”
这倒有意思了。
众少年看向卢萦的眼神认真了二分时,卢九郎也向她看来。他懒洋洋地问道:“赌什么?”
“陛下看重文人,可以赌文。”卢萦似笑非笑地扫过一众不乐意而蹙起眉头的少年,继续说道:“众匪平定不久,赌武也可以。不过呢。我们今晚上既然是来玩儿的,那么就赌玩吧。”
她这话一出,众少年来了兴致。
卢九郎正眼看向她,微微倾身,“赌玩?玩什么?玩女人,玩男人,还是玩色子?”
卢萦听到这里,哧地一笑。闲闲地说道:“这些玩意儿有甚好赌的,要玩,咱们就玩大的。”
这话一出。连那些正搂着美人喝着酒的少年们也放下了酒盅,专心专意地转头向卢萦看来。
对上一双双颇感兴趣的双眼,卢萦唇角勾起一个笑容。说道:“我看这洛河甚是繁忙,每日里来来往往的船只不知多少。今儿晚上,我们纵舟于河道之上,拦一拦众船如何?”
卢萦道:“至于作赌的内容嘛,我俩各乘一舟,专挑那气焰大,船速猛的船只拦。哪一个拦下在船只多,拦下的船只华贵紧要,事后却又能完全把自身撇开,丝毫不惊动上面和家长。便算哪一位赢,如何?”她盯着卢九郎,慢腾腾地说道:“至于赌注,输了的人,无论何时何地见到对方,都躬身行礼,口唤一声“大哥”后马上退避三舍。”
说到这里,卢萦露出雪白的牙齿笑道:“卢九郎有没有兴趣?”
众少年安静了些。
卢九郎抬头定定地盯着卢萦,脸上虽看不出喜怒,眸光却有点闪烁。
这里的第一个人都知道,天下新统,朝庭万事待兴。洛河做为洛阳最大最主要的河流,陛下曾有严令,那就是普通客运船只和观赏花船,不得出现在洛河当中,好给那些运载粮草盐铁等物的重要船只让道。
也就是说,他们光是乘着花船出现在洛河中,已是违了朝庭命令,而河道拦船,更是胆大妄为。
……偏偏,这些权贵子弟,一生下来便应有尽有,对他们来说,真正值得玩的,便是这种心惊肉跳,胆大妄为。
因此,这个赌约光是想想,他们都心跳加速,激动无比。
见卢九郎定定地看着自己,卢萦露齿一笑,好不悠然地说道:“九郎敢不敢玩?”
这已是用上激将了!
卢九郎此时,哪里还有退步的余地?他腾地站起,死死地盯着卢萦半晌后,冷笑道:“当然!”
至此,赌约成立。
杨柽与卢九郎作为姻亲,本应该上前阻止。不过这洛阳城的权贵圈便是这样,算来算去,谁都是姻亲,只要不是嫡嫡亲的,算得了什么?
因此,两个姓卢的这么作赌,杨柽与众人一样笑得起劲。
就在这时,卢萦转头,她含着笑一派温文地看着杨柽,勾唇说道:“如此有趣之事,岂能少了杨家五郎?九郎,有没有兴趣让阿柽也参一手?”
卢九郎转过头看向杨柽,他只一眼便明白,卢文这是报复来着。说起来,今晚这场赌的起因,便是因为杨柽的那一句“他也姓卢,他的父亲那可是个傲王侯的角色”。眼下这卢文把他也是拉下水,是不怀好意,也是警告立威。
念及杨柽这个把自己逼入两难之境的中间人,卢九郎幸灾乐祸地说道:“当然有兴趣。”他乐呵呵地朝杨柽说道:“好阿柽,今晚咱们三人便玩一把,如何?”
虽是询问,可杨柽哪里能拒绝?没有想到自己也被算计上的杨柽脸色微变,勉强笑道:“敢不从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