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萦:“……”
过道中昏暗的灯火下,卢萦面无表情地看着这纸条,只是看着看着,那护卫不知怎么地,觉得这个沉稳而一直气定神闲的卢文,似乎腿软了下?
直过了一会,卢萦才清了清嗓子,低声问道:“你说你每日都禀报了?”
“是。”那护卫应了一声。
“昨日也报了?”
“是。”
“前日也报了?”
“是。”那护卫说到这里,想了想后抬头看向卢萦,认真地说道:“郎君若是愿意,明晚不妨在子时之前回舱。”在卢萦盯来的目光中,他睁着满是血丝的眼楞楞地诉着苦,“下臣已习惯早睡,可这数日,下臣晚晚得等朗君归后再送出信鸽,一直不曾睡好。”
卢萦:“……”她好似一直不是善良的人,这护卫不但不怕她报复,还敢这么向她提着要求?
卢萦瞪着他,良久,她叹了一口气,都不知说什么的好。
第二天,卢萦明显比前几天安份些。
又到了傍晚,她继续站在船舷旁,低着头琢磨着这事儿时,阴澈的脚步声传来。
不一会,他清冽而温柔地声音传来,“让你为难了?”
卢萦一怔,抬头看向他。
今晚圆月如镜,照得人纤毫毕现,因在外行事时习惯掩藏身份的阴澈,一直还是戴着面具的,她能看清的,只有他那双水墨画般清澈幽净的眸子。
见到卢萦的样子,他自失一笑,慢慢说道:“洛阳也快到了,我收到的信鸽中说了一些众水匪的行踪。据信鸽上看来,后面这段水道会相当平静。”
说到这里,他低沉的声音如同叹息,“阿萦,我明晨就离去!”
他温柔地看着她,眸光如水,“临走时,我为你抚一曲,如何?”
卢萦抬眸。
四目相对时,他朝她扬唇一笑,只是这一笑,在这明亮的月光下,怎地如此寂寞?
江上的早晨,总带着几分雾气,茫茫的白雾笼罩在江面上,有时雾浓了,令得人只能现出上半身,从远处看来,直似在云中行走。
今早阴澈要走,卢萦走了个早。其实这时也不早了,火红的太阳已从地平线上升起,那艳红的朝霞冲淡了雾气,令得众人的视野开始明澈。
与往常一样,船上起得早的人很多,更何况,太阳既然出来了,也着实算不得早了。
卢萦一直等着阴澈出来,他昨晚说,想为她抚一曲。所有,她的目光一直看着甲板,想着阴澈应该会选这个地方抚曲吧?
就在她如此寻思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来。却是银甲银袍银色面具的阴澈,在他的手下筹拥中大步而来。清晨的阳光,铺陈在他半露的俊美容颜上,令得他整个人都透着种玉质的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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