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漠然的声音混合在河风中刮入卢萦的耳朵里,令得她转过头去,好一个都没有回头。
这时,阴澈坐了下来,他微笑地说道:“时辰还早得很,左右无事,阿萦,咱们说说话吧。”
卢萦这时也站累了,她在他的对面坐下。
阴澈向后一仰,右手闲闲地搭在塌沿上,目光微垂。
看到他眼底泛青,卢萦低低地说道:“你平素里,还是要照顾自己的好。”
阴澈没有回答。
他不说话,卢萦也闭上唇。直过了一会,她又低声说道:“我与阴田氏的事,可有为难到你?”
阴澈这才睁开眼来。
他静静地看着卢萦,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他们不知道你与我乃是熟人。”顿了顿后,他笑道:“扬州西凤巷事故后,有些人怀疑到你卢文在刘疆一脉的地位和作用。而我们这些人中,你曾为耿秉贺过二十岁生辰,给了他很大的面子。所以,这几个月中,他的日子很不好过,很多人都去问他,他与你卢文到底有何关系,最初你们是怎么相识的,上一次卢文为何要给他贺寿,卢文这人,到底在刘疆身边,是个什么位置……”
他垂眸微笑,“那时我曾想,我马上也要满二十了,不知阿文会不会也来为我贺寿。可经此一事,耿国却不停地说,中了卢文的陷阱了,卢文这是不费一兵一卒,便令得咱们自己人把耿秉闲置一侧!”
他说到这里,又浅笑起来,“耿国对你印象不佳,一直觉得你擅于阴谋,城府太深。”
在卢萦的沉默中,他轻轻说道:“这船上都是我的心腹。阿萦有什么话可以随便说出,不会有事的。”
他闭上双眼,过了一会,又慢慢说道:“据他们地调查人,你卢文,确实在太子刘疆心中地位不一般。阿萦,以后行事,你真得谨慎了。”
以前他说这话时,是苦口婆心,这一次却带着淡淡的冷漠。
卢萦看向他。低声恩了一声。
阴澈继续说道:“刘疆从小便多疑,因此他的防范功夫,算是做得最到家的。直到如今。我们这边的暗部,还不曾在他身边成功地安插下什么人。因此,你的身份,直到现在还是只有我与耿秉知情。”顿了顿,他喃喃自语道:“只是阿萦太聪明了。都渐成众人的心腹之患,也不知这秘密,我们两个还能替你保管多久?”
卢萦没有说话。
春风刮过河面,令得这碧水泛起了一道道波纹。阴澈伸手从一侧的仆人手中接过笛子,便这般坐在塌上,闲闲地吹奏起来。
他的笛子吹得十分的动作。只是里面盛载了太多的寂寞,太多的孤单,令得听的人直感觉到沧海桑田的悲凉。
便这样。快船疾冲而出,激起的浪花冲天而起中,阴澈的笛声,一缕又一缕,如梦如幻。如花如月的在空中飘荡,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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