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刘疆的唇角浮起一抹似笑非笑来,他慢慢问道:“你如何回答?”
执五低头道:“臣也不知主公心意,不曾回答。”
“刘庄走时脸色如何?”
“自是很高兴,但也心存疑惑不安。”
听到这里,刘疆唇角微微一扯,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来。
对上他这笑容,执五犹豫了一会,还是问道:“属下也不明白,主公既然把他擒获了,怎么又这般轻易便放了他?”刘庄可是他最大的对手啊!
刘疆闭上双眼,他右手抚着怀中的卢萦的下巴,在那明显变圆了的地方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口中则淡淡说道:“你信不信,我只有前脚杀了刘庄,也不管有没有证据,我那父皇都会不管不顾地踢了我的太子之位。”
他讥嘲地说道:“他会想,他最心爱的儿子都不在了,那个位子给了谁,也不能给那个最让他儿子不喜的刘疆得手。”说到这里,他轻笑道:“看,刘庄哪怕什么也不做,他得了帝心便是得了一切。”
听到他语气中的冰寒,执五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时,刘疆继续轻缓地说道:“我擒刘庄放刘庄,只是想让他知道,我擒他如擒小儿!刘庄那人多疑多思,他经过这一番惊魂后,回去肯定会清查泄露他地行踪之人。”说到这里,他讥嘲起来,“一旦追查不出,便是他母亲的族人阴府中人,他也会再难相信。二则,他经过此事后,对我已生畏惧之心,以后不曾有十全地把握,不敢轻易对我出手。我又岂会让他有十全的把握?”
这也算是他刘疆给自己布下了一条退路吧。等有一朝他不得不下之时,畏惧他的心计的刘庄,也不至于轻易喊打喊杀!
执五低头寻思起来。
寻思了一会,他点头道:“主公,我明白了。”
他抬头看向刘疆,注视着这个春日阳光下,高大得宛如山峰的男人,心中暗暗想道:这么说来,除非陛下得了暴疾而亡,或者殿下造反篡位,殿下这个太子之位,终是悬乎了?
这话,太深太可怕,除非真到了那时机,平素时便是郭允,也不敢随意说出的。因此执五也只是在心里想想,便低下了头。
执五告辞离去后,轻舟继续这般在湖泊中晃悠着。晃了一会,刘疆低头看着睡得香沉的卢萦,一时都有点不明白。平素里那么警觉那么锐利的卢文,怎么一怀了孩子,就变得如此毫不设防,接过脆弱了?
想着想着,他终是忍不住低下头,再次在卢萦的额头上印上一吻。
一行人只有这小城中呆了三天。
随着卢萦的身体日渐康复,见她除了清晨时呕吐几下后,困顿的时间比前几天明显减少。众人再次起程了。
这时,觉得自己这般懒散喜睡的状态,实在对不起卢文这个名字,卢萦便又得新扮回了刘卢氏,成天顶着一张稍稍化丑了些的脸四处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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