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闻心当然不知道,在她的印象里,萧雨姐姐正直古板,令人不寒而栗,甚至于有时候比老爸还要严肃,没有一点女人的温婉,当然这一点她也同样没有,而且闻子心也不存在,在她所认识的女性中,似乎从没有一个能够与“温婉”这个词汇沾的上边。而她自己更是不能够与正常女生相提并论,她也不需要做一个扭捏的小女人,就像现在这样,跟着兄弟们一起翘课逃学,在电游厅,在麻将馆,在台球吧逍遥快活,难道不好吗?这是每一个学生都想的吧,有空的话,参加一场演唱会,看一场电影的首映,又或者在音乐节上狂欢,难道会有人愿意拒绝吗?想必是没有的,只不过这也是放弃了学习的时间,可是学习是为了什么?她不知道,这个问题其实没有多少人能够回答,既然没有人能够回答,也没有人可以约束她,那么她便随性而为吧。
其实这也是一种悲哀,因为世界上最疼痛的事情就是,她在意这个人时,这个人已经离她而去,当她发现自己快忘记时,却又出现在她的生活里,而这生活,却与他们,再无关联。或许就是这样吧,没有人管的孩子,都是悲悯的,而越长大越孤单,越长大越觉得没有一个人会陪着她一直走下去,而是只能走过或近或远的一程,因为性格,因为距离,会让人走着走着便改变了方向,背道而驰,渐行渐远,留下的只是她一个人的身影。生命的旅途中,总是有太多的路人,只是陪走一段足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不过是提前度过这段时期而已,但其实她只是其中的一人而已,每个人都会经历的,时间早晚而已,只不过有些时候,明明心如刀割,却要灿烂的微笑,明明很脆弱,却表现的如此坚强,眼泪在眼里打转,却告诉每个人她很好。
此刻她的表现,其实与往常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肆无忌惮的大笑,肆无忌惮的活着,她张狂,却有着张狂的资本,可是她快乐吗?或许有吧,短暂的喜悦若是能够称之为快乐的话,那么此刻的她,就是快乐的,而这短暂的时光度过之后,其实她不过是一个空虚无助的小女生, 也许时间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跨度,让惨痛变得苍白,让执着的人选择离开,然后历经沧桑人来人往,她也会明白,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而后用力抛开世俗的束缚,在别人的看不起里,去残绘绝望里最后一丝可能,只是亲情睡去了,永远的冬眠不再醒来。但是,人,总得有寄托,总得有梦想,总得有期盼才能活的安心、滋润、从容而又一往无前啊。当一颗心浸泡于冷漠、麻木、无视、隔膜中时,它是怎样的在呻吟,在挣扎,在寻觅。是的,它仍然在寻觅,这颗于尘世的风雨中飘摇的冷寂的心仍然在寻觅别人的理解、认可、欣赏、关怀。
或许世界之大,却早已没了她的容身之所,她只能够一直飘着,随波逐流,至于最终会飘向何方,或许也没有人会知道吧,就连她自己也不关心这个问题了,没有惊讶,没有疼痛,没有眼泪。有的只是平静,一种不能理解却又超乎寻常的平静,那样的感觉就如歌中唱得一样:死了心,痛就没感觉。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