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北侯老夫人微微眯着眼,看着有些乏力的样子,实际上,却是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府里的几房人。
威北侯作为袭爵的嫡长子,当时就表示既然娘身子欠安,那这生日宴就取消了吧。
后头还是威北侯老夫人又叹了口气:“算了……我这把身子骨,不知道还能过几个生日宴。左右你们几房帮我招待着客人,我只开宴时出去露个面,便算了。”
最后这威北侯老夫人的生辰宴还是没取消。
只是,这会儿来的宾客也有不少了,威北侯老夫人可从未说要见谁。
这喻家人一来,没待多久呢,病重的威北侯老夫人就让身边最得宠的大丫鬟南雁过来传话请人过去了。
也难怪威北侯府的几位夫人脸色都有些奇怪。
这会儿跟着南雁往里间走的卫婆子她们,自然不知道这背后的事,只是她们见着南雁板着脸,不似平日那般爱笑,心里都在猜测,这是出了什么事。
等到了里屋,屋子里药味极浓,屋里除了坐在床上的威北侯老夫人,还有一位打扮素净的丫鬟,正坐在床侧的墩子上,给威北侯老夫人念着一本游记。
威北侯老夫人脸色乍然一看,确实灰败。
但杏杏先前跟威北侯老夫人一起去江泰侯府时,就在马车上见识过威北侯老夫人那药丸的药效,杏杏不由得有些怀疑,威北侯老夫人是不是又用了那药丸。
卫婆子跟李春花却是不知道这事。
她们一见威北侯老夫人那灰败的脸色,都大惊失色:“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病了?”
威北侯老夫人同卫婆子跟李春花聊了几句:“唉,昨夜下了雪,老身这一起来,就觉得身子不大爽利。府医也来看过了,说是沉疴病重,得好好吃药将养着。”
卫婆子连连点头:“这人一辈子,哪有不生病的。生病了吃药治好就是了。老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定然没事的。”
威北侯老夫人气色有些虚弱的点了点头。
杏杏上前,给威北侯老夫人行了礼,试探着问:“老夫人,要不,我帮您把把脉?”
威北侯老夫人知道她脉象瞒不过杏杏,她也没想着瞒杏杏,咳了两声:“不必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府医也已经给老身看过,开过药了。”
只这一句,杏杏便知道了,威北侯老夫人这病,果然是装的。
杏杏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没说别的。
卫婆子倒也没在意,又陪着同威北侯老夫人说了几句,便自觉的起了身,说不打扰老夫人休息了。
威北侯老夫人咳着把杏杏留下来,说是“解闷”。
卫婆子对威北侯老夫人很是放心,叮嘱杏杏几句后,便同李春花告辞离开了。
待卫婆子跟李春花一走,威北侯老夫人脸上的虚弱立即散的一干二净,她脸色看上去虽然还有些灰败,但眉宇间略有些自得的朝杏杏笑笑:“……我这次扮的不错吧?那府医也没能看出我的破绽来。”
“不错不错。”杏杏给予高度肯定,同时也有些好奇,“老夫人,这药您今儿用上,是遇到了什么事么?”
提到这,威北侯老夫人眼里闪过一抹冷意,她冷笑一声,声音还带着几分病中的低哑:“杏杏,一会儿我请你看桩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