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回来,就看到自己那么宝贝的女儿,被一个不知分寸的混账夫人逼得悬梁自尽,心疼过后,便是满腔怒火,她看着太师府的匾额,猛地将手里的开山斧丢了上去。
在围观群众的一阵惊呼中,太师府的匾额瞬间四分五裂。
季溪月接住落下来的开山斧,满眼凶光地盯着瑟缩在一旁的小厮,怒斥道:“去把程秀秀那个贱人给老娘叫出来!我倒要看看,她现在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欺负我女儿,我看她真的是舒服日子过惯了,忘了被老娘摁在地上打的日子了!”
季溪月气势汹汹,身上还穿着行军的铠甲,眉眼之间满是凶光,这些小厮光是看着她这副样子都要吓破胆了,哪里还敢吭声,只能让人偷偷的去府里头通报。
躺在床上装病的宋夫人,正美滋滋地吃着婢女送到嘴边的橘子:“姜家的那个小丫头片子,真是昏了头了,竟然敢那么对我,我现在倒要看看,她准备怎么收场!”
“不过一个未出阁的孩子,能有什么手段,还不是任由咱们夫人拿捏嘛!”婢女半跪在宋夫人身边,一脸的谄媚,“姜小姐年纪不大,脾气不小,这会儿要是知道夫人被她气得寻死,这会儿怕是已经吓得不成样子了!”
“跟我斗,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宋夫人冷哼一声,接过婢女端过来的燕窝。
就在她准备吃燕窝的时候,外头的门“砰”的一声被踹开,宋夫人被吓了一跳,端在手里的燕窝全部洒在了自己胸前。
滚烫的燕窝顺着衣襟流下,宋夫人来不及心疼燕窝,就被烫得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婢女赶紧伸手去擦,奈何擦拭的速度怎么都赶不上渗透的速度,宋夫人被烫得跳脚,气得大骂:“哪个混账东西在外面!”
帘子被猛地掀开,宋老夫人阴沉的脸瞬间出现在了门帘之后。
宋夫人脸色骤变:“婆母!”
“你说谁是混账东西!”宋老夫人冷眼看着宋夫人,眉眼间隐约透出几分怒意。
“婆母,儿媳以为,是,是不懂事的丫头……”
“不懂事的丫头?”宋老夫人被气笑,“姜家的那个女儿,在你看来,也是不懂事的丫头吧!这天底下最懂事的就应该是你那个被抓到大理寺关着的外甥女了吧!”
宋夫人有些恼:“婆母这是什么意思,玉婵她只是一时被困,什么叫做被大理寺关着了,她过几日就会回来……玉婵的母亲早逝,她父亲又娶了个恶毒的后母,我做姨母的,多疼爱她些,怎么了!怎么就惹得你们个个这么不满呢?”
“我一个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里面的老妇人,有什么可不满的?”宋老夫人嗤笑,“只不过我年纪大了,我已经没有多余的气力替你应付外头那个喊着要活剐了你的季溪月了!”
“谁?”宋夫人的脸色骤变。
宋老夫人身边的婢女看向宋夫人,淡淡地开口:“姜家的夫人,季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