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爷爷只问他要怎么送,卢栩道:“从河上面推过去。”
卢爷爷皱了皱眉,没说什么,而是叫三叔、四叔到河上去踩冰试试,他不放心,又亲自拿了锄头、镐子凿冰,确定冰面冻得够厚实能走人才满意。
家里的女眷们则一边抱怨怎么这么急,一边从各家往外翻东西,干粮、肉铺、咸菜、酱菜、针线、拐杖、蓑衣、草鞋……
只要她们觉得用得上的,全都收拾起来打包,没一会儿又是一车。
一家人井井有条,让卢庆生出许多感慨。
邻居听说他们家买棉衣,不少人把新做的送来,询问怎么冬天都要过去了又要买棉衣,三婶、四婶如此这般一说,邻里们也纷纷感慨。
一来感慨从军不易,好不容易打完仗,又要举家搬迁。世人最是重土安迁,不是过不下去逃荒,谁愿意离开家乡?
二来则是感慨卢家厚道,非亲非故的,愿意给掏钱给这些异乡人准备如此多东西。
三婶叹气:“咱们缺了能再买再做,他们一个村子往那边迁,这一路冰天雪地的,不容易。”
她在观阳久了,虽然不认识裘虎,但谭石头、梁山宝、杂货铺、山货铺的许多人她都认得的,这一下子都要走了,怎么能不唏嘘。
“往后就见不到石头啦?”卢奶奶则舍不得谭石头,他们家杂货铺几乎都是谭石头送货,除了送货收货,平常捎东西,帮干活,忙前忙后的,卢奶奶常留他在家吃饭,还给谭石头做过衣裳,待谭石头也跟亲孙子没什么区别。
一听他要往北边,到蛮人堆里去,也是忧心难安,把给卢轩做的新棉鞋拿出来,让卢栩给谭石头捎过去。
初五一大早,卢栩他们从河边出发。
多亏今年天气冷,都过年了河面还冻着,换做往年,这会儿河水化未化,人不能走,船又不好行,才是真麻烦。
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赶了大早,早上气温低,冰冻得结实,天还没亮卢栩就哆哆嗦嗦起床了。
除了年纪小的没来,第二代卢庆、卢有、卢余三兄弟,第三代卢栩、卢辉、卢轩三兄弟,全都来了。两人一辆车,一个推,一个拉,卢爷爷叫他们带上粗麻绳,万一车陷到冰面下,也好往外拉。
卢爷爷嘱咐:“一定看着点儿,注意脚下面。”
打头的是卢庆,他提着灯笼和卢栩走在最前,“放心吧爹,天冷你回屋歇着吧。”
卢爷爷摆摆手,目送他们平稳上了河,三辆板车都稳稳当当,才放下心,站在河岸目送他们离开。
踩冰走不安全,但如今也没别的办法,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他们送不了什么名贵的,也总是要送一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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