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
他还不想出风头呢!
突然蹿出个新店万一被同行挤兑,被地头蛇勒索,被莫名其妙的人找麻烦,他得多烦!
承平伯好歹是个伯爵,有他顶在前面,卢栩还乐得轻松呢。
正好,承平伯府要面子,他要银子。
卢栩特别识趣道:“月辉楼还是月辉楼,夫人尽管放心。”
承平伯夫人:“伯爷第二个条件,若有人问起……”
卢栩:“自然是如管家所说,伯爷疼惜世子,爱屋及乌,听说我每日在宫门接送弟弟辛苦,又喜好厨艺,特意将铺子借给我打发时间。”
承平伯夫人莞尔。
承平伯嘴角一抽,嘟囔道:“我月辉楼卖的是纸,突然卖点心了,谁信?”
承平伯夫人正欲悄悄伸手拧他,卢栩却先开口打消了承平伯的抱怨。
卢栩:“这事我正欲与夫人、伯爷商量,我瞧店内的纸张生意其实也占不了多大地方,我也占不了多大地方,不如两间一并开着,也许还要用不少纸张呢。”
承平伯:“哦?”
卢栩:“具体要如何用,您等我回去想想,保证是双赢互利的主意。”
承平伯夫人点头,“小郎君通透识大体,我承平伯府自然领情,这第三点,事关利钱,小郎君觉得我们三七分如何?承平伯府只要三分,但小郎君不能与人言此。”
卢栩一怔。
月辉楼的位置太好了,租金不菲,若不是承平伯府松口,他想租都租不到。
他内心的底价是平分,不想承平伯府竟然只要三分?
承平伯差点儿没忍住,“夫人咱三?”
卢栩当没听见,继续与承平伯夫人道:“夫人放心,卢栩知道分寸。”
承平伯夫人:“那便等待卢小郎君的好消息。”
待卢栩离开,承平伯终于忍不住了,“夫人,你傻了吧?!咱家的铺子!咱家的地盘!咱只要三分?!还有,那小子说他做不了多少东西,他做不了,那能赚多少钱?!你就把店借给他了?”
承平伯夫人揉揉额头,耐心道:“你方才没听我同他说物以稀为贵吗?”
承平伯:“听见了呀,一个点心,再稀,能贵到哪儿去?”
承平伯夫人笑笑:“那便看如何卖了。”
承平伯撇嘴,心说,不就是个面,还能卖成金子?
承平伯夫人:“我原本想与他平分,可他答应了保留月辉楼匾额不变,只占一片地方,这便是成全了咱们伯府的颜面。”
承平伯眨眼。
夫人叹气:“月辉楼生意不变,只是店铺太大太空,才新增了一项新生意。”
承平伯想了一会儿,哦,対!
他家生意没变!
外人看来,只是把闲置的地方“借”给米添朋友家用了!
他们月辉楼还是卖纸的月辉楼!
随便那小子折腾,他就是赔了,也対他们没半分损伤!
承平伯点点头,“那小子还算有点眼色。”
承平伯夫人心道,比你可聪明多了,“咱们伯府式微日久,你我并不在意外面闲言碎语,但孩子们却不能不在乎,为此,让出两分利也值得。”
承平伯不住点头,他们这圈子,颜面事大。
他虽然穿棉麻里衣给儿子换了个伴读,但在勋贵圈子里,也没少被嘲笑。
承平伯叹气:“那小子是有点眼色。”
既能保全面子,又能赚到钱,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见他想明白了,承平伯夫人笑道:“伯爷,我傻吗?”
承平伯嘿嘿笑:“夫人聪明,我傻,我最傻!”
不过,即便承平伯夫人说了能行,承平伯还是有点儿不相信。
他这几日派人暗中盯着卢栩,看看他都在干什么,他倒是要瞧瞧,卢栩靠点儿点心怎么赚钱。
卢栩回家,回想着月辉楼的格局,已经开始想怎么改装,怎么布置,怎么包装,先上哪些蛋糕样式,需要采购什么。
好在有小夏和寒露从前开铺子的经验,要准备些什么卢栩大致都有概念,京城东西又全,多跑两天总能买全。
待傍晚接了颜君齐和卢舟回来,卢栩和他们分享了这则好消息,他们俩也震惊于这次的峰回路转。
卢舟:“承平伯府,小米添家?”
卢栩:“対!就是他家!既然要开铺子了,以后我每天多做几样蛋糕,到时候你们每天下衙出来,想吃什么就到店里随便挑!”
卢舟笑起来:“那米添就不用懊恼错过好多好吃的了。”
他想了想,忍不住道:“只有阿濯不能随便出宫,吃不到。”
卢栩一怔,哈哈坏笑,嘲笑爱吃的小皇孙,“你看看能不能邀请他出来,或者你给他带点儿。”
大腿呢,怎么能把大腿给忘在一边。
卢舟:“嗯。”
卢栩又悄悄问颜君齐知不知道朝廷每年给承平伯发多少银子。
颜君齐好歹是在户部混过兼职的,大岐给皇亲国戚什么待遇他当然知道。
他纠正道:“他们拿的不是俸禄,是食邑,亲王食邑万户,郡王五千,国公三千户……”
卢栩惊讶:“多少?!万户?!”
大岐总共才多少人多少户,亲王食邑万户?!
靠,好大的蠹虫!!
颜君齐:“如今大岐没有亲王。”
卢栩这才松口气,“那有郡王吗?”
颜君齐:“有,郡王有十几个。”
卢栩:“……”
他默默在心中腹诽——蠹虫!
卢栩:“那承平伯呢?”
颜君齐:“县伯食邑千户。”
卢栩默默啧啧两声。
难怪大岐国库穷,这些皇亲国戚有钱了,他们不用往国库交税,赚多少都捞自己口袋里,没钱了还能找皇帝哭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