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县衙的伙夫杂役都得跟着背背律法条文。
俩伙夫还找熊昆他们要求也给他俩安排练马的时间呢。
这会儿全县老老少少,还在赖床的,除了生病卧床的,太老太小的,只有卢栩一个了。
卢栩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赖床赖得正大光明。
“我又不用考试,我一个考官,起那么早多给考生压力呀!”
颜君齐:“……”
全县人都起来了,他还能给谁压力?
不过卢栩也没赖床太久,外面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吵了。
不知是谁想到的大声背诵加强记忆法,他们让卢舟念一句,然后上百人跟着重复一遍。
念完一遍,再齐齐背诵一遍,整个县衙都回荡着人群齐声背诵大岐律某法某条的声音。
这么齐声喊,效率可能低了点儿,但很大程度保证了不识字念错字的人不出错,谁发现自己和别人背的不一样,马上就能及时改过来。
在这雄壮威猛的声波攻击下,卢栩想睡也睡不着。
他认命爬起来去做早饭了。
到厨房一看,得,俩伙夫也跑去参加集体背诵了,整个厨房一点儿热乎气都没,他还得自己生火熬粥。
这么背,也不是没好处,高强度背诵几遍,都快形成肌肉记忆了,那些不想背的,多听几次也能记住一点儿。
到了初十考试当天,连路过的老人孩子都能跟着背几句。
虽然每个人都跟背九九乘法表似的,忘了哪句也要从一一得一从头开始,每个人一卡壳,就要从刑律第一条重新来过。
不管怎么说,好歹是背过了,以后熟了再说活学活用的事吧!
因为考试的人太多,他们像去体检似的分了好几个考场。
县衙考笔试,独立默写公文。
院子到主街考对答,背条例。
街上考语言。
武试卢栩直接拉到城外雪地了,这样就算摔了,摔进雪里也摔不伤。
考生们报完名先领号,进场后自己看着哪儿人少就去哪儿排队,各个考试根据考号单独登记成绩,最后再汇总,按比例算综合成绩,前三十就算合格。
卢栩安慰他们:“别怕啊,你不会写,他们也不会,你背不过,他们也背不熟,又没要你们全考满分,只要超过别人,你们就赢了。”
好像被安慰到,又好像没有的众人:“……”
动员完毕,鸣锣开考,考生们拿着考号满县城跑。
陪考的看热闹的也到处跟着跑,没轮到自己的抓紧找个空闲地方再背背,到了自己有一群操心的家人、邻居、看热闹的帮他们喊“某某某,到你了!”“某某号,快来!”
第一批都考完了,后面的还在登记信息领考号呢。
原本预计一天的考试压根考不完,无奈下又加考了一天。
到了年十四,该放榜了。
全县人更是倾巢而出,全跑来衙门口蹲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