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姑醒来的时候只听到耳边有噼噼啪啪的声音,眼前似乎还有什么红红的东西在疯狂的跳动,周身都是冷的,偏生喉咙里像有火一样在烧,难道说自己已经死了,现在是在阎王殿?
可是没有走过奈何桥,也没上了望乡台,怎么就先到了阎王殿?桃姑把眼睛努力睁开,面前那疯狂跳着的是一堆火,眼力慢慢定了,才见自己躺在一个窝棚里面,这窝棚看起来和在海龙寨看到的窝棚并无二致,难道说又被海龙寨的人现?
桃姑想直起身子,却觉得有千钧重,半天都直不起来,还在泄气的时候,唇边多了样东西,侧头望去,是陈知隆拿着水囊站在她身边,慢慢喝了几口,清凉的水一入喉,桃姑才觉得喉咙不是那么疼了,也有了想声的**:“这是在哪里?”
声音嘶哑,就像是用指甲刮在铁锅上一样难听,但听在陈知隆耳里,就像听到天籁一样,他把水囊放下:“这是个上。”
那为什么窝棚会和海龙寨上的一模一样,难道说这也海盗的一个窝点?陈知隆似乎看出她的疑惑,笑着说:“不必担心,这窝棚虽然和海龙寨的一样,但我四处看过,并没有人,想来是这里的哨探也出海了。”
这样就好,桃姑觉得疲惫之极,想闭上眼,陈知隆见她很疲累,起身往外道:“我先出去,你的衣衫全湿了,被我脱了用火在烤,等干了你自己穿上吧。“衣衫?桃姑下意识往身上一看,自己的上身光着,下身只穿了条单裤,再看陈知隆,他也只着了条单裤,而窝棚里那些横七竖八挂着的,真是身上所穿的。
桃姑虽然知道这落了水总要把身上的湿衣衫换去,不然就会染上风寒,可是自己总是个女子,名节所关是一层,虽说事急从权,可是,桃姑张嘴想说话,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这是什么处境,还谈什么名节不名节,况且,自己的名节不全都被裘家给坏掉了?
一个不孝的忤逆媳妇?桃姑唇边露出苦笑,说出的话竟是这样一句:“大爷,我并不是有意瞒你。”陈知隆本还以为桃姑要骂自己就算是全身湿透,也不该把自己的衣衫脱了,毕竟女人的名节可比命重要多了,虽说在陈知隆看来,保命可比名节要紧的多,但却不知桃姑在不在意。
谁知听她说出的竟是这样一句,这可稀奇极了,眉头不由微微皱了起来。
桃姑见他皱眉,也不知道他为的什么,按理来说,此时自己本该做了哀怨像,痛骂他不该趁自己昏迷时候把湿衣脱了,可这样说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是不应该的,下面的话就不知道怎么说,心里想不出来,身上就觉得冷飕飕起来,不由抱了下肩。
虽说此地地气暖和,下着雨也不觉寒冷,况且旁边还生着火,可在水里泡了那么半天,想来她也是冷的,摸一摸挂着的衣衫,虽没全干,可也已经半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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