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也觉得奇怪。
琳怡道:“去第三进院子里说了吗?”
巩妈妈道:“已经说了,老夫人那边正收拾呢,公差不好进院子里。让老夫人去前院说话。”
琳怡吩咐巩妈妈,“让前院管事伺候齐全。”
巩妈妈应下来,“您放心吧,奴婢这就去安排。”
巩妈妈出去,蒋氏才道:“皇上这是要严惩宗室子弟了。”
若不是赶上这次五王爷谋储位,恐怕周元景不会被判的这样重,周老夫人想靠着五王爷的关系救周元景,就要最好准备万一五王爷一派失利,周元景就会有今日。
……
周老夫人那边听了消息,手上的暖炉顿时落在地上,脸色铁青,“公差怎么说?”
申妈妈道:“奴婢问了,说是判了徒刑三千里,今日就要出京。”
周老夫人胸口一滞只觉得喘不过气来,“现在什么时候,马上就要进腊月了,这时候走,那不是要……还能不能活着到。”
申妈妈眼睛一红,“信亲王爷也不知道有没有帮说几句好话,哪怕等到开春再走,再不济也要等到过了年。”
信亲王爷。周老夫人咬紧牙,自从风向变了,信亲王妃就躲着她,元景的事不提半句,信亲王定是早就知晓了消息,却不肯提前来送声消息。
周老夫人哆嗦着手,“快……快给我穿衣服。”
申妈妈忙吩咐丫鬟去拿衣服,边服侍周老夫人穿好边道:“还让准备衣物,奴婢已经让人去祖宅和二太太说了,将屋里最厚的衣服都拿出来。”
周老夫人点头,“快,拿些银票给公差,让他们在路上好生照应,莫要让大老爷吃苦。”
这样的天气,怎么可能不吃苦。申妈妈低声应着。
主仆两个收拾好了慌慌张张地去了前院。
公差押着周元景已经等在那里,周元景只穿了青色的袄衣、袄裤,满面胡须,头发乱蓬蓬地堆在那里,身上散发着阵阵潮湿、腐烂的气味,远远看去几乎辨认不出来。
周老夫人急着往前走,踏出去一步才发觉腿脚已经软了,多亏申妈妈事先有准备,卖力搀扶着,才不至于摔倒。
“母亲,”周元景看到周老夫人目光立即黏住不放,上前几步顿时跪下来,一把牢牢地抱住周老夫人的双腿,“母亲,快救救儿子吧,儿子才被打了板子,哪里还能走三千里,定是要死在路上,母亲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送死,母亲不是说已经想了法子,母亲……”
听到周元景这样说,申妈妈慌张地看向公差,还好公差装作没有听到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想及那些人经常出入宅院,应该见惯了,稍稍放下心来,伸手去扶周元景,低声道,“大老爷,老夫人已经尽力了啊。”
谁知道周元景这时候已经昏了头,一心想着要保命顾不得这些将申妈妈甩开了,“母亲拿些银两打点,就算流放等到明年春天,不,最好改成徒刑五百里……母亲……只是要我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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