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满脑子翻来翻去想的都是这事情?”顾靳原出声打断她,说不出心里现在是什么想法,言语中带着些轻佻的戏谑。
“你说话要算话的!”
兔子急了还知道咬人,许初见看着他唇畔玩味的弧度,声音忍不住拔高了几分。
顾靳原心里忍不住冷哼,别以为他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当下语气便有些不好。
“你要走动作快点。”说完这句话,男人便迈开步子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没有一丝要等她的意思。
许初见的手仍放在小腹上,那种感觉虽然没有之前强烈,明明是在阳光下,却有种凉意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她咬了咬唇,跟上男人的步子。
车子最终停在了外院门口,熄火。
顾靳原没有发话,许初见也就是不敢离开的。
她很想要从车上下去,望着近在眼前的校门,那一次不好的记忆又重新袭向脑海,很怕这个男人突然间又来了脾气。
相比于她的急切,男人却是一点不着急,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轻轻敲打着。
顾靳原看着她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视线不禁坐在她坐着的座椅上面。
那个时候,她因为这尴尬的事情羞的脸都红了,也是这样惴惴不安,手不停地绞着衣角,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眸子。
顾靳原眯起眸子,声音浅淡,“你说,这朱砂痣和蚊子血,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差别?”
闻言,许初见想起了当时她弄脏了他的车子,她尴尬地说,衣服上可能是沾上了大块蚊子血……
彼时的一句笑言,此刻重新听来,不禁只能感叹造化弄人。
蚊子血,朱砂痣,出自于那个才情出色,却为了爱情能够将自己卑微到尘埃里的女作家。
许初见轻笑了笑,随即对上男人的眸子,却没有一丝退缩,“有些东西得而不到,那就是朱砂痣,等得到之后,时间久了便又索然无味,这不就是蚊子血吗?”
男人有一会儿没有说话,过了好长一会儿,“你走吧,记住一个月的时间,不过我等着你会来找我。”
许初见推门下车,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语气松快地道:“放心吧顾先生,我一定不麻烦你。”
男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凤眼微微眯起,唇畔的弧度有些凛然……
许初见听到身后传来车子的引擎声,顿住了脚步,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头。
果然已经看不到那人了。
顾靳原一走,她就像是挣脱了笼子的小鸟,头顶的阳光都变得好了起来。
回到学校之后,许初见重新找宿管申请了住宿,临近了学期末人本来就不是很多。她留在半城湾的仅一些衣服,拿不拿也就无所谓了。
至少这一个月,日子都会恢复到以往的平静。
许初见也想不通,今天的顾靳原怎么会这么好说话,竟然会这样大发善心的说出一个月期限。只要这一个月她不去找他,是不是就意味着以后就可以摆脱这样的关系?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今天上午在他家里出现的那个女人,曾经她问过他,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那时候顾靳原的回答是肯定的。
既然正牌都已经找上门来了,怪不得他会这样放过她。
许初见好歹在这个学校待了四年多,宿管阿姨自然是认得她的,当她回来拿钥匙的时候,有些惊讶道:“小许?你又回来住了?”
她上次走的时候说的是去一个亲戚家住上一段时间,可能回来也可能不回来,但是她所有的东西并没有收起来。当时说的是等着放假再回来收拾,她还真没想到还能重新回到这里。
“是啊,没多久就要考试了,老是在别人家住着总是不好的,索性还是住在学校方便些。”
说到这,她整双眼里都溢出了笑意。
虽然只说是一个月的时间,但在许初见看来,他们的关系很有可能就会在这一个月之后彻底结束,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也没有交集。
那个男人,她惹不起,更是得罪不起。
只求他能说话算话,不要再在许氏的事情上面做文章。这些权贵人家,有的时候往往一句话就能逼得人走投无路。
宿管突然想起了半个月前的事情,于是道:“之前有个长得可俊的小伙子来找过你,好像就是你走的时候,一连来问了两天呢。那是不是你男朋友?”
闻言,许初见开门的动作愣了一下,本来她认识的男性朋友就少,除了学校的同班同学之外,还真没认识几个。
如果说有谁会来找她,那只会是一个人……
那个她也不怎么愿意去提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