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疤痕在肌肤表皮微微凸起,像是一条又一条的小虫,蜿蜒地嵌在她脸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估计这便是她为何佩戴面具的原因。
只是就算这样,还是能隐隐看到她的樱桃小口。
以及面具下,那双水灵的美眸。
想来如果没有被疤痕所毁容,她应当是一位绝色美人。
东家在看到四爷时,微微颌首示意后,就在四爷对面的圈椅入座。
“怎么称呼两位。”她的声音婉转动听,只是却低的出奇,宛如男人一般低沉的低音。
四爷没说话,只是看着这位东家。
一旁的邬雲黎则回道:“我叫邬雲黎,她们都叫我邬小姐,你也可以这么叫我,还可以叫我雲黎。”
说着,她指了指一旁的四爷,“你称呼他为四爷吧。”
“四爷,邬小姐,听底下的管事说,你们找我,为的是想资助我们仁善园?”东家说。
邬雲黎牵了牵唇,刚想开口,四爷就先她一步说:“可以这么说,但爷有一个条件。”
“说。”
“你得把这次从大清各地聚集到扬州的人全部遣散回去。”
“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相信你是聪明人,听得明白爷在说什么,只是不想承认这件事,在这装糊涂罢了。”
“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这一刻,带着四爷来的邬雲黎。
以及把仁善园东家叫来的管事,才是真正听不懂她们在说些什么。
而真正听得懂的两人,却突然安静下来。
两双犀利的眸子,都深深地探究着对方。
“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爷的人查到你召集名下所有产业的女性,以及被你们扶持资助过的女人,全部赶到了扬州,你在密谋事情。”
“这位四爷,你说的是哪跟哪,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那些女性数量之多,达到了数千人,若是她们造起反来,你便是罪人,你这是在带头造反!”四爷不苟言笑地道。
“四爷,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不可靠消息,但我真的和这些人没有关系。再说了,扬州是风景地区,人流量多一点,有什么可稀奇的,你说是吗?”
“人流量多,是不稀奇,稀奇的是她们全是女性。”
“那也不一定是在造反呀。”东家轻抿了一口茶,淡淡道:“四爷,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说她们造反,得有证据,你看见她们造反了?还是打架了?亦或者你有别的证据?”
四爷:“......”
“这么说,那就是没有咯?”东家摇摇头,可惜地道:“看来资助这事,是谈不拢了,也好,反正我们仁善园也从来不靠男人资助!”
她的声音低的可怖,阴森森的,像是被男人狠狠伤过的女人。
“你这个心理阴暗,歧视男性的女人,爷不资助也罢。”
“真当自个在扶贫呢,你们男人歧视女人上千年,如今我不过是不想靠男人经营仁善园,你就觉得我歧视男性了?”
四爷:“......”
东家看着四爷,玩味地问道:“不过我实在很好奇,像你这般倨傲的男人,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要资助我们仁善园?”
对面,四爷沉默了几秒,而后道:“因为爷的夫人很在意这件事情。”
此话一出,仁善园东家微微一怔。
似乎是忆起了不堪回首的伤心往事,那双美眸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样之色。
“啧啧啧,原来一掷千金为的是博美人一笑,只可惜,咱们是达不成共识了,你就是再怎么想博夫人一笑,也是徒劳。”
闻言,四爷长眉不耐烦地蹙起:“你若是想耍花招,大可以试试!”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可东家却轻笑一声,“天高皇帝远,即便耍了花招,你一个普通百姓,又能奈我何?这一次,就算是皇帝来了,也来不及了!”
她的声音透着些微嘲讽,还有势在必得的气势,似乎在意味着什么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