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偷偷瞥了一眼周围,大概有二十来个山匪。
一个个的,手里都提着几尺长的马刀。
那些马刀在晨曦的照耀下,折射 出刺眼的锋利光芒。
这时,有个光头,朝刀疤男笑道:“老大,这辆马车不错。”
“就是,刚好咱的牛车坏了,这马车比牛车强远了。”
“老大,牛车我都坐腻了,每次坐得我屁 股都要颠得开花了。”
“行,那就把这马车开回去!”刀疤男终于同意了。
闻言,被人押着的车夫,似是接受不了自个赚钱的工具,就要成为山匪的物品。
他苦求道:“各位好汉,这辆马车,是我一辈子的积蓄,我用他拉了一辈子的客了,我在这里求求你们了,各位行行好,不要没收我的马车,就当是积德了。”
只听那光头嗤笑一声,道:“当真是好笑,我们做山匪的,干的就是烧、杀、抢、掠的勾当。积德有屁用,能当饭吃?”
说着,他还踹了车夫几脚。
那车夫被打都挺着了,但他扯了扯唇,还打算说些什么。
若音在心中叹息一口气,好歹一路上,这个车夫人还可以。
要不是她非要加钱,让人夜里载他,指不定他就不会遇上这事了。
实在看不下去的她,就扯了扯车夫的衣料,示意他别冲动。
心说一辆车子有什么要紧的,实在不行的话,到时候她赔他一辆就是。
但前提得是这些山匪赶紧骑着马车滚蛋的情况下。
否则的话,若是惹恼了山匪。
她和车夫的命,都得交代在这山沟沟里了。
到时候,非但车没了,连命也跟着没了。
好在车夫还算机灵,若音轻轻一拉扯,他就懂了,不再哭啊闹的。
可是,也就是若音对车夫的一个提醒,让那些土匪,将视线转移到她的身上来了。
只见那光头,将视线落在若音的身上。
那双胖成一条缝的眯眯眼,正在若音身上打量着。
“哟,这打哪儿来的小白脸,还挺上道的。”
“就是,长着一张小倌倌的脸,却挺懂江湖规矩。”另一个平头说着说着,话锋一转,道:“兄弟,我看你气质非凡,你身上应该有不少银子吧?”
“有倒是有,但都在这儿了。”若音将袖袋里的碎银锞子,和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都拿了出来。
光头一见,两眼就释放出贪婪的光。
他一把夺过若音手上的银子和银票,道:“好你个小子,一百多两你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身上是不是还藏着有啊。”
若音暗叫不好,她本来想说爽快点,省得拉拉扯扯。
不然的话,说不定他们会动手搜身。
可是对于这些山匪来说,他们的贪婪是永无止境的。
所以说,她刚刚不管是答没有,还是有,都难逃一劫。
若音牵了牵唇,压低声音道:“真的没有了,这已经是我全部家当,我是去开封找亲人的。”
“我们才不管你是不是找亲人的。”光头说着,就朝平头使了个眼色:“我瞧着他那墨色的圆帽鼓鼓的,你去把她帽子拿下,看看是不是藏了银票在里头。”
听到这话,若音心中一惊,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住了。
糟糕!
她哪里是藏了银票啊,分明就是她的头发又多又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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