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子,您还在坐月子,可千万别再哭了,再哭会伤眼睛的。”冬荷一面用手绢给她擦泪,一面哄道:“人都巴不得在自个院里养着,那李侧福晋想要,都没这个福气呢。所以啊,四爷他是信任您,才把小阿哥交给您养的,那大阿哥不也是早产,小时候在正院养着,待长大后,自然要去前院学规矩,到宫里头读书的。”
许是这些话,起到了安慰作用。
钮钴禄氏耸了几下鼻子,忿恨地道:“说到底,武氏那么蠢,我就暂时不跟她计较了,至于李氏,她不是还有二十多天才生产么,那就走着瞧呗!”
“主子,四爷不是罚她禁足了吗?”
钮钴禄氏冷笑一声,道:“如今都十月下旬了,李氏生完孩子,再坐两个月月子,便到了春节,那叫禁足吗?分明一点事儿都没有!”
“那......主子打算怎么办?”冬荷问。
钮钴禄氏沉思片刻后,朝冬荷招了招手,耳语了好一会儿。
良久后,主仆俩会心的对视一眼,眼里充满了坚定。
末了,钮钴禄氏不放心的嘱咐道:“咱们可不能像她们一样,漏洞百出,凡事都要考虑到最坏的打算,尽量做得干净些,要比福晋当年做的还要干净。”
“是,主子放心吧。”冬荷点头应道。
这一头,钮钴禄氏和武氏的塑料姐妹情,从此决裂。
另一头,苏培盛果然把若音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学给了四爷听。
“福晋当真这么说的?”四爷搁下手中的狼毫笔,长眉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是啊,奴才觉着......其实福晋什么都知道,她说只要您一切安好,她便什么都好。”苏培盛如实回。
四爷揉了揉发-胀的眉心,神色变得凝重。
再次抬眼时,他冷冷道:“天冷了,你命人选些暖和的缎子送去正院,福晋素来喜欢雅致点的料子,让底下人看着点选。”
“是是是,奴才一定监督好他们。”苏培盛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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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的雪,下得格外的早。
还不到十月底,就下起了鹅毛大雪。
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吹着,把奴才们的衣角,吹得高高的。
鹅毛一样的大雪,从高空中打着圈儿落下来,就跟碎纸片似得。
整座京城,都铺上了厚厚的白雪。
到处银装素裹,美不胜收。
雍亲王府的两处人工湖,都结上了很厚的冰。
奴才们闲时,会在湖面上溜达几下,也是个乐子。
眼瞧着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白亮的世界,顿时就暗了下来。
冰天雪地也就消失在夜幕当中,唯有外头的寒气,在夜色降临时,格外的刺骨。
若音在窗边搭了个四四方方的紫檀半圆桌。
桌子底下生着木炭,上面铺一层柔和的织锦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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