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担忧地想,若是素兰在他面前说一些挑拨离间的话,自己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不会有什么,可是晚琇恐怕就难逃他的怒气了,这次素兰吃了这么大亏,能善罢甘休吗?
李嬷嬷看了看老夫人愁眉不展的样子,明白她的想法,便开口道:“大小姐宅心仁厚,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做人也不能一味忍让,老夫人毕竟是姜府的老太君,处置自己的媳妇儿孙女,合情合理,老爷也不能做那等忤逆不孝之举!”
老夫人听了,顿时明白过来,自己是为人母的,此次的惩处素兰和姜晚雯那也是有理有据,即便素兰满嘴胡说,姜晁要来闹,那就是不孝忤逆,她可不能一再忍让下去,否则姜府以后还能不能有她老人家的立足地了?
念此,老夫人于是正了神色,道:“李嬷嬷所言有理,晚琇不必忧心,有时候为了家宅安宁,雷霆手段也是必不可少的!你父亲那里自有我做主,定不会让他恼你!”
姜晚琇点点头,仍有些忧心地道:“其实祖母也不必为了此事而和父亲为难,必须得把实情给说清楚,父亲是个明理之人,绝不会偏听偏信!妹妹被送往家庙,那也是为了顾全姜府的颜面,毕竟在相国寺她闹那一场传出去,她的名声也有损,过个一月十天,再接回来,风头也过了,谁还能记得她出了什么事儿?”
闻言,老夫人不住地点头,觉得姜晚琇所言有理,毕竟女儿家的名声最是重要,将来能不能配个好姻缘,这才是关键。
姜晚雯毕竟是庶女,没有过多人在意,过一段时间,这件事的影响也小了。
“晚琇所言极是,考虑的也周到,晚雯跟着素兰,反而被教的没了规矩,若能在家庙中修身养性,到也极好!”
这句话就定了姜晚雯这一段时间也不能回家的命,即便姜晁回来,怕也没了回转的余地。
姜晚琇温婉的笑了,道:“一切还是祖母的功劳,您最是疼爱我们,处处为我们考虑,只是还怕父亲心疼妹妹,不肯呢!”
“不肯?由不得他不肯,这个家要一味由着她们折腾,怕迟早有一天要被她闹得鸡犬不宁,哎……这些年越发不让人省心了!你父亲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帮衬着,一味不在乎,让我实在忧心啊!”
老夫人叹息了一口,似乎颇为烦恼。
姜晚琇看看老夫人,眼神又不经意地瞥了一下夏涵沫,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似乎没听到她们说话一般。
姜晚琇嘴角露出浅笑,也不答话,静静地喝茶,毕竟父亲的事情,还容不得她这个女儿来置喙,老夫人所言不过在试探她的心意,但她决不能透露出丝毫来。
老夫人看看姜晚琇,微微拧起眉头,她倒是越发不能弄清楚这个孙女的心思来,话都提到这个份儿上,她难道不该顺水推舟将夏涵沫推上前台吗?
然而姜晚琇始终无动于衷,喝了两口茶,方才缓缓道:“祖母,如今天气渐渐转凉了,薄荷花茶不宜多喝,改日我再给您送些乌龙茶,配合红枣一起泡,对身体是极好的!”
老夫人见她把话题岔开,虽然心里有些不满意,但到底姜晚琇才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家,她也不好将话说太白,还是等姜晁回来之后,再看看他自己的意思吧
姜晚琇的母亲张曦月常年身体不适,家中的大小事务也料理不善,至此老夫人在那之后想将自己的外甥女配给姜晁做二房,可是帮衬着自己管理内院,哪想到姜晁无意中看到了在青楼的素兰,一见倾心,死活要求娶。
又因素兰怀有身孕,迫使老夫人同意进了门,谁成想到后面素兰一个青楼女子却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以为自己在姜府站稳了脚跟,有着姜晁的宠爱,便敢公然与她对抗,若不能找个人来分了她的恩宠,她还如何掌控整个姜府的大局?
念此,老夫人便将这个远房外甥女接过来,她性子柔婉,生得又婀娜多姿,必定能讨得儿子欢心,若再能生个一儿半女,便能在府里站稳脚跟,再有她在背后指点,定能将姜府的大权一直握在她们自己手中,所以这一步棋,势在必行!